每次见到他，都能感觉到他的悲伤，不过她觉得这悲伤肯定不会跟自己有分毫关系，如果她今死在山上，他定然是不会为她而感到难过的。

“以前……你是不是认得我刚刚那个人是我哥哥？你认得他，也应该认得我！可是之前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燕思思记得在宫里头一回见着他的时候，他还介绍了自己，仿佛他们从前是陌路人，当日第一次相见。

明明他知道那么多，跟那个叫燕松的人起她来，好像是很了解她的样子！

“我失忆了，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你是怪我忘了你才不理我的吗？”她很是挫败，思前想后只能想到是自己的错，也是啊，就算以前认得，她都忘了个干净，凭什么要求别人永远记得她，就算别人假装不认得，也是情有可原。

失忆了吗？钟遥听到她亲口出这些，还是有些惊讶的，他随口杜撰用来哄骗燕松的话，竟然是真的，当时他还以为是香云脑子灵光，在配合他，没想到她真的失忆了。

是意吗？让她以思思的身份度过余生？没有一点留恋与不甘，没有后悔的机会，就这样彻彻底底地取代了思思的命运。

或许这是一件好事，钟遥这样想。

“我没有怪你，之前我认得的是一个跟你长得特别像的人，但你不是她。”他苦笑一声，“到了！”

燕思思抬头，果然已经到了昭阳殿，她被他放在地上，转身看了一眼屋子里，灯火明亮，恍若白昼，等她回过头来想要跟他一句“谢谢”时，他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