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方余生从屋子里出来,她还清晰的记得将近一年以前,自己和父亲也曾坐在庭院里聊天,但是那个时候的事情仿佛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
这一年里,她的人生好像因为一个男人的进入变得与原来正常的轨道相距甚远。
栀子花还没有开始绽放,青绿色的小芽却已经有要打苞的势头。
庭院里的秋千椅是平日周末弟弟和母亲喜欢在的地方,如果父亲和自己也在的话,旁边的空地上会多一张小桌子,上面会摆着三杯茶和一杯果汁,一盘水果,一盘点心。
“还记得一年以前爸爸约你在这里谈话吧。”
方启正略微年迈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沧桑。
“嗯,记得。”
方余生走到父亲身侧,也坐在秋千椅上,白色的秋千椅随着承载的增加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嘎吱声,随后前后开始摇摆。
“当年我放过金氏那件陷害的丑闻,公司里很多的股东和董事都不认可,包括你,我想那个时候虽然我和你说了缘由,但是你心里应该也是对那个理由不满的吧?”
方启正的眼睛看着不远处的植被,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乐。
停顿了许久,方余生淡淡开口。
“嗯。”
虽然当时父亲说一个公司要想做大做强,不必太拘于小处的细节,以德服人,以品质赢得市场虽然说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明明当时可以借此机会打压金氏的其他产业,还有乘机收购和插足他们的一些合作商,这样无论是材料的价格还是市场甚至是宣传的口碑,对于方正建材来说都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但是父亲却毅然决然的决定了不去打压金氏,导致了公司里其他的股东和董事的不快,可作为女儿也只能支持他的意见。
虽然心里存有疑问,但相必父亲自有他自己的理由。
方启正笑了笑,听见女儿嘴里淡淡飘出的“嗯。”,不由的长叹一口气。
“当年你和你弟弟都还没有出生,方氏企业也才刚刚起步不久,所有的资金投入和人脉都是你母亲和我千辛万苦才筹集的。”
“那年,刚巧碰上国有和私营企业的整改问题,国家对外的引资和招揽人才极为的火热。D市的原有企业大多也都是在那段时间消失了不少,A市作为一个格局较大的城市,机会自然要比D市大上许多,所以我才带着公司来A市寻求发展。你母亲那时检测出来刚好怀了孕,我便让她在D市的小房子里安心养胎。”
方余生小的时候一直以为公司就是在A市开的,后来长大了,进入公司的内部才知道公司注册的位置是在D市,至于为什么要搬迁来A市方余生倒是还没有去细想过。
“房地产的开发那时也很火热,但由于出现的一些建筑事故,我们的产品也被一项一项送去质检,银行贷款的资金暂时被冻结,任何一家公司,如果资金链口出现断裂基本上都是死路一条,包括大企业大公司,更别说我们当时才起步的小公司。”
方启正说着,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容,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那时我刚巧遇上你张伯伯,张昌雄。”
说到张伯伯,方余生倒是很佩服的,只是自己并不知道他和父亲是如何认识的。
虽然两家人都有意要撮合她和张振轩,可奈何两人之间根本没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