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赵河惊呼扶苏公子会陷入危险,蒙恬和任猛二人在旁边愣了一下。
任猛摇了摇头说道:“公子在咸阳城东马场的话,我们并未向东去,应该没有危险吧。”
“非也,今日来救蒙将军本来就是临时起意,虽然牢狱先有邹伯打点,肯定哪里出了差池。”赵河捂住自己的被箭射中的伤口有些担忧的说道。
“你二人蒙面前来,一众人等也未看到你们面目,我们出城直奔北边而来,他们根据踪迹也不会往东而去。我们大可放心。”蒙恬沉思了片刻说道。
赵河点了点头,心下稍安。此时任猛身上也插着数支断箭,血也浸染到了衣服之上。
蒙恬看着二人为了救自己都身受或轻或重的伤,依旧心中惦念公子扶苏,刚才斥骂二人,心里有些惭愧。当下紧接着说道:“此去再往北二十几里有处农家,其家小儿原先在我帐下做事,我们不妨过去先行落脚,处理下伤势。”
二人听闻后也均点了点头,此时林子外面毫无人声,三人上马继续向北奔去。
行了不久,果真看到一处住所,几间茅草屋,院落外面插着竹木篱笆。此时夜深人静,茅草屋内也没有亮光。
三人下了马来,蒙恬先行把马找了一个隐蔽之处拴住了,然后大步朝着院落而去,任猛搀着赵河在后面跟着。
蒙恬重重叩了下茅屋门,只听到屋内发出询问之声。片刻后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只见一个老汉露出头来:“你们干啥?有事吗?”
蒙恬躬身说道:“老伯您好,在下蒙恬,我与您儿子同为行伍,今日突然遭遇事故,还想投宿落脚一晚。”
老汉正寻思着,后面跟着出来一个妇人,看着外面三个陌生男人,脸上露出慌张神色,使劲拽了拽老汉。
老汉斜眼瞪了妇人一眼,看着后面二人受了不少伤,便朝着外面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影,便把三人拉了进来。
三人进了屋里,老汉吩咐妇人点上了灯,蒙恬又是告谢了一番。老汉见蒙恬高大威武,又听说自己儿子与此人都在军队,不住问了几句,后来听闻蒙恬和自己所说儿子的大概情况,心里才完全确定无疑。
老汉皱眉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浑身被扎的没好地方。”
任猛刚要开口,赵河止住了,带着些虚弱说道:“老丈,有所不知,现在上郡那边战事不紧,我们三人最近想回来看看。没想到路上碰到一群打家劫舍的强盗。”
妇人听到后,随即上前说道:“噢哟,这些个这么不要命哩,都不怕官家捉了他们去。”
老汉咳了一下:“你个妇道人家,不要瞎咧咧,还不快去烧热水去,帮咱们孩子朋友来。”妇人哼了一声,心里暗暗骂道自己家孩儿也不知道回来看看爷娘。
却说阎乐带着一行人等从护城河上了岸来,听到人马向北去的动静,立马吩咐人手到城门处牵马匹去,随从甲士闻令后立马去了城门。
却说扶苏与邹月在马场屋舍内盘坐吐纳了一段时间后,腿开始有些酸麻,当下便准备起身活动活动,邹月听到动静,也睁开了眼睛,扶苏单手扶地刚站起来,奈何一个不小心踩住了衣袍,双腿又有些不听使唤,摇摇欲摔。
邹月见状立马起身,双手抓住扶苏臂膀,扶苏靠着邹月方才站稳,此时腿如灌铅,又有如千万条小虫在内撕咬,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能愣在原地等着恢复,邹月看着扶苏表情有些痛苦,心里又觉得有几分搞笑,当下没忍住嘻嘻笑了出来。
扶苏趁着灯光看向邹月,玉齿微露,双颊嫩白,眉如两道罥烟,明眸流光,乌发轻飘,当真是一枚可人儿,扶苏也微微笑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