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觉得你没眼瞎”男人缓慢而低沉的声音传来,像陈年老酒,在南汐心里飘着酒香,仿佛有头老鹿在乱蹦。
南汐一时语塞
“那我就先挂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电话挂断,手术室的门被打开,白衣大褂的医生走出来,揭下自己的口罩“后背严重烧伤,要做移植手术吗?”
吴汀白点头,“做吧,尽可能的恢复好,费用不用担心”
“那行,现在只能给他先清洗伤口,要移植的话,还得等确定不会化脓后,才能给他移植”
“嗯,可以的”
“那这边签个字,去楼下缴费吧”
吴汀白拿着签字笔准备签字的时候停顿了一下,随后开口“他没有生命危险吧?”
“暂时没有,就看晚上会不会发烧,幸好当时你们没有凉水泼他,不然的话,这么大面积的烧伤华佗在世也没办法了”
吴汀白点头“好的,麻烦医生了”
吴汀白快速的签完字,朝着楼下走去缴费。
挂上电话后,夏七将手机给南汐收起来“谁打的电话?”
“吴老师,他说让我别担心,说刘芳芳会被拘留”
“那就没事了,没事了,别担心了”
“可是,七七,我想去看看安崎,他刚刚要是不帮我挡的话,现在我就毁容,了”
南汐说到最后都是声音颤抖着,很难想象自己要是真的被泼了一脸的硫酸,那现在自己怕是就真的完了,那种痛楚南汐甚至不敢继续想下去。
夏七点点头“也可以,但是我们不知道在哪儿医院,要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问问”
南汐点头,夏七起身朝着旁边走去,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好一会儿,夏七挂上了电话“南汐,系里主任说安崎被转到了重症监护室,主任说让你现在不要出面,刘芳芳家人正在校门口闹呢”
南汐有些不知所措的开口“可是,他真的不会有什么事吗?我总觉得现在不去的话,我良心过意不去,真的,刚刚你不知道,如果他不给我挡住的话,我...”
南汐说着声音又哽咽了起来,夏七赶忙伸手抱住了她“好了好了,不难受了,要不我们等两天吧,现在说的是还在昏迷状态,你去了也帮不上忙,而去刘芳芳家里人没那么容易当过你的”
南汐摇了摇头“可是我没做对不起刘芳芳的事,她凭什么这样对我啊”
眼泪顺着南汐的脸颊滑落了下来,南汐只感觉自己真的心态很崩溃,究竟什么样的终点,才配的上这一路的曲折。
接下来的几天,南汐一直没有出校门,奶茶店那边,夏七帮着南汐去顶班,一直到第四天,夏七确定了刘芳芳家里人没在校门了闹的时候,才将南汐裹的严严实实的朝着校门外走去。
一个出租车打到医院门口,夏七带着南汐直奔病房,站在玻璃窗口,南汐看着在里面躺着的安崎,伸出双手祈祷。
夏七将手里的水果篮轻轻的放在旁边的座椅上,“南汐,别难受了,应该没事儿的”
看着安崎身上的绷带,她心态是真的很崩,背上慢慢的绷带,安崎趴在床上的,旁边打着好几瓶的水,整个人看起来都是了无生气的那一种,奄奄一息现在很适合安崎的现状,
南汐唰的眼泪掉了下来,心里很复杂的心情,在这个时候,南汐做了一个决定,还是安崎真的因为自己除了什么事,那就照顾他一辈子吧,无论什么身份。
夏七在旁边看着这样的南汐心里也很不好受,吴汀白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南汐对着玻璃窗一个劲儿的掉眼泪,而夏七则是一副无奈的样子。
吴汀白伸手拍了拍夏七的肩膀“先过去一下吧,我和她聊聊”
夏七对着吴汀白双手合十“拜托你了,吴老师,南汐就是觉得安崎因为她住的院,伤成了这样,你劝劝她吧”
吴汀白点头,“好”
夏七走了到了旁边,转过走廊,站在了楼梯口,吴汀白缓慢的走到南汐身边,跟着看了好一会儿“别哭了,他没事儿”
南汐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模糊的场景“我就是感觉他好像没有生机了一样,明明前几天他还跟在我身后活蹦乱跳的呢,怎么就成这样啦,我...”
吴汀白伸手拍了拍南汐的肩“行了,我说他没事就是没事,放宽心好吗?相信我”
吴汀白那一句相信我,让南汐停止了哭泣,呆呆的看着他的眼睛,“真的吗?”
看着南汐那半信半疑又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让吴汀白忍不住低声浅笑了起来,她懵了下意识的开口问道“你笑什么啊”
吴汀白耸了耸肩“我笑有人不相信现代的发达医学”
南汐:……
人都成这样了,是个正常人都会担心的好吗?但看见吴汀白那副你信我就完事儿的眼神,点了点头“那,以后刘芳芳也不会再找我麻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