窘迫万分地回了梅府,简轻言拉着何颜直奔花园而去。
“何老弟,这个,洒家今日实在是忘了带银子了,下回我一定请你好好吃一顿。对了,你不是要我指点你修行吗?此时时机刚好,咱们这就开练吧。”简轻言道。
何颜举手抱拳道:“好,那就请简老哥你多费心了。”
后撤了一步,摆出一个架势,何颜对着简轻言先出了一拳。
简轻言只随意地用左手拦了一掌,便挡住了何颜的拳头。
“何老弟,你这一拳使劲了吗?”简轻言取笑何颜道。
虽然奋力地出了一拳,可何颜却好似打在一块顽石上。不过,他并未气馁,收回了拳头,后仰着绷紧左腿,又侧踢向简轻言。
曲起右臂,简轻言又格挡住了何颜的踢击。
“这一脚倒还有些意思。”简轻言点着头赞道。
虽然自己的这一脚再被简轻言给挡住了,但何颜已早有了预料,他快速地收回左腿,用力踏住地面,以此为支撑,同时又曲起右腿,侧着身子,再次奋力踢向简轻言。
这一次,简轻言出了左拳,正面对上了何颜。
拳脚相击之下,简轻言稳如山岳,一动不动,而何颜却不能站稳,左腿不停地后撤点地,踉跄地快跌倒了。
“哎呦,哎呦,不行了,不行了,稳不住了。”何颜不住地惊呼。
还没两下,何颜就“哎呦”一声,摔倒了。
这回,简轻言没有取笑何颜,反而挑着大拇哥赞道:“何老弟,你这几招甚有章法,不错呀。”
何颜倒在地上,抱着右脚吃痛道:“嘶,我右脚整个都麻了。简老哥,你真行。嗨,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哪里能入得了你老哥的法眼,老哥你就别笑话我了。”
“哎,洒家可没有笑话你。老弟,你这几招,可谓是先虚后实,再力拼,乃是我们修武一道实战之正法,且深得精髓。我这可不是在胡口乱说,我师父就是这么教我的。”简轻言正色道。
“真的?”何颜惊喜地问。
“当然是真的,洒家还会骗你不成。”简轻言瞪大着眼睛道。
这下,何颜听得心花怒放,他抱着右脚,一边揉一边傻笑地乐着。
抱着胳膊,简轻言好奇地问道:“何老弟,你怎么知道我们修武之人和人对敌该怎么出手的?”
“其实,我哪里知道该怎么动手呢。不怕你笑话,这是我头一回出手,我以前从没打过架。本来呢,上次在路上,我正要去接李四的招,结果被我师兄给拦住了。嗯,这可能是,我看到师兄和李四动手就受到了启发吧,反正我是随手出的招。”
“厉害,厉害,只看了一回别人是怎么动手的,就能知道自己对敌要如何出招。何老弟,照这样看来,你还是个修行的良材啊。对了,你师兄和李四动手,是怎么打的?”简轻言快赞道。
何颜回忆了一阵,仰着头说:“那个李四十分的厉害。我师兄说他是剑、道、符、武四脉齐修,一身的神通。他们两个人嘛,李四是先出的剑招,后用的雷法,最后是符阵,我师兄呢,好像一直是被他压制的,一直是在接招,就使了个三昧真火。”
“听老弟你这么一说,那个李四当真是厉害。至于你师兄,应该是为了护住你的安危,才一直破招而非出招。我想,他们两个人的实力应是半斤八两,难分伯仲。”简轻言猜测道。
“我师兄是很厉害的,他道法高深,神秘莫测,肯定比那个李四强。”何颜拍着胸口道。
简轻言话音一转,又皱着眉头问,“但是,你一个修道之士,刚才干嘛要用拳脚来跟我动手呢?”
“额,这,我”何颜一下子哑巴了,只能摸着头自嘲道,“嗨,我是学道学得晚了,师父净教我怎么炼气,忘了教我玄术道法了。”
这下轮到简轻言惊奇了,他大叫道:“什么!何老弟,你到现在还不会玄法?”
何颜挠着头干笑道:“不瞒简老哥,我的确不会。”
“怪事,怪事。怎么还会有只教炼气,不教玄法的师父呢?这不应该啊,炼气之法和玄术口诀都应该是一并教导的,再不济,那也是写在一本书上。难道何老弟你就没照着书学吗?”简轻言又是自问自答又是询问何颜,思之不解。
“我的情况有些特殊,师父教我的是他独创的炼气法门,因此没有与之相配的玄术口诀。不过,我那位师兄倒是给了我一块金漆玉简,那里面倒是有两篇剑诀和玄符之法,可我还没来得及看呢。”何颜一边从地上爬起一边答道。
简轻言一听见何颜说他有记载功法的玉简,先是张大了嘴巴,然后惊叫道:“什么!你有道书玉简!”
这话听得何颜一愣,虽然不知简轻言为何惊异,但他估摸着简轻言口中的道书玉简就是自己乾坤袋里头的那玩意儿,便轻声道:“对啊,我有啊。”
简轻言顿时就紧张起来,连忙靠近何颜,拉着他的胳膊,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何老弟,你这话跟我说了后,可千万别跟旁人去说,你可知道这道书玉简的价值吗?”
何颜皱眉着眉说:“知道啊。那上面记载了从上古流传下来的功法口诀啊。”
“你还知道啊你。先不说它记载的功法口诀有多么珍贵,就是它本身,那也是地位和身份的象征。现在的修行门派,不管是大宗门还是小宗门,几乎用的都是纸质秘籍,拥有道书玉简的,一只手就数得过来。如果是能用道书玉简来传法的门派,那实属是凤毛麟角。像道书玉简这样的东西,各大门派那都是要供奉在祖师祠堂里的。”简轻言低着声尽数告知了何颜他所知的秘闻。
一番话,何颜听得是心惊肉跳,几乎不敢相信方朔给他的东西就是简轻言口中的道书玉简。再一想到,自己在玄岳山上看到的那一堆从方朔的乾坤袋里倒出来的金漆玉简,何颜咽了一大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