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烟慢条斯理用餐巾抹去了唇角的汤汁,双手慢慢将餐巾折好,扔到一边,这才抬眼与盛如瑾对视。
那双琉璃般的眼睛里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冷然光芒。
气温顿时下降好几度。
“如瑾。”盛阳关出声打破气氛的凝滞。他伸手将桌上的叉子拾起,用餐巾擦净后,重新递到女儿手上,示意她不要多话,继续用餐,随即,才以温和而狡猾的眼迎上顾笙烟:“别说一百种理由,就算是一千种理由我也可以为你找到,只是……”他话锋一转,“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作为联泰的唯一继承人,你不出席联泰的慈善晚宴,众人难免会猜测我们关系不和。就不知道这种揣测会不会影响股东乃至大众们对联泰的信心。要知道,联泰,可是你亲生父亲的心血啊。”
此话一出,顾笙烟握着叉子的手不自觉用力
老道如盛阳关,很清楚顾笙烟的软肋是什么。
一直以来,他能鸠占鹊巢,成功坐上联泰代理总裁的位置,很大程度上,都是凭借的顾笙烟不敢轻举妄动,怕让父亲的心血付诸东流的心理。
见顾笙烟沉默,盛阳关换了一副慈祥的面孔:“笙烟,柏悦的事务重要,但终究也是隶属于联泰旗下,联泰好了,柏悦自然也不会差。所以你忙柏悦的事与出席慈善晚宴并不冲突,反而是相得益彰,你好好准备准备吧。”说完,抬手看了看腕表,“时间不早了,我要去公司了,你们慢用。”
盛阳关起身,立刻就有佣人过来,恭敬递上外套,他接过套上,迈步走向车库,一切都顺理成章。
这一连串的动作看在顾笙烟眼里真是说不清的讽刺。貌似这姓盛的在这里住久了,佣人们真的把他当成主人了,一举一动间的小心翼翼透露出一个讯息:他们已经不记得这座别墅原本姓什么了。
“咳咳。”
几声干硬造作的轻咳让顾笙烟收回视线,转而落到对面的盛如瑾脸上。
如她所想,盛如瑾神情间聚集满了得意与不屑,画了浓浓眼线的眼尾挑衅般扬高,仿佛正为她的屈服而幸灾乐祸。
唇角的笑转为冰冷。
这位盛小姐,不找点事,还真是闲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