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顾笙烟满意地笑笑,“把茶端过来吧。”
“顾笙烟,你个贱人!”爬了半天站不起来,盛如瑾直接哭成了个泪人。
原本端在手里的茶早在她伏地的一刹那摔碎,河七看到了,没多说话,径自倒了杯水,弯腰递给盛如瑾:“拿着,端过去。”
哪怕他的情绪是那样地不外露,但龙悠幽还是莫名觉得,这个男人等得不耐烦了。
盛如瑾哆嗦着手,却又不敢不接,眼前这个男人简直像个罗煞一样让人畏惧,他死气沉沉地盯着她时,她简直吓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感觉到空气中有两道寒光射来,河七深沉眼眸抬起,冷冷与盛阳关对视。
这个男人什么来头?为什么要这么力挺顾笙烟?
盛阳关内心,一百个问号在纠结,那阴气缠绕的眉宇紧得要夹死苍蝇。
他的思忖被河七轻易捕捉到。
沉湖般深不可测的眸底划过一霎那的凶煞。
盛阳关一愣,不自觉撇开了头,浓浓寒气从脚底升腾。
盛如瑾彻底陷入绝望,此情此景,她爸爸莫名让她屈服,而其他一干佣仆却全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没有人能帮她,好像除了跪着给那个女人道歉,她再没有其他选择。
“你再不过来,我可就走了。”顾笙烟低头摆弄着自己新上色的指甲,头也没抬地催促。
盛如瑾心一颤,想爬起,肩膀上却落下一张没有温度的大掌。
“快去。”
头顶上方,那个男人的声音如同一张催命符,盛如瑾惨白着脸,打着颤,仿佛逃命一般,跪地往前爬了好几步,似乎慢一点,这个男人就要直接把她送到阴曹地府一样。
待她抚着胸口,终于平息好紊乱的呼吸时,一双细带银色高跟鞋已讽刺地出现在眼前。
盛如瑾错愕,所以,她刚刚被那个男人吓得满地乱爬时,就这么直直地跪爬在了那个女人的脚下?
盛如瑾猛地抬起头,恼怒成羞地瞪视那双含笑对视自己的双眸。
那眸子,澄澈中带着嘲讽,盈盈波光,似盛夏泛着涟漪的湖水,摄人心魄。
接过盛如瑾手中的茶,顾笙烟缓缓将唇贴在杯口,可水未入口,她却五指一松,“啪!”一声,水杯落地,摔了个粉碎,溅起的水花沾湿了盛如瑾上好的丝质裙子。
“如瑾,我希望你记住,”她悠然站起身,缓缓走到盛阳关与盛如瑾中间的位置,以着所有人皆能听见的音量冷冷警告,“谁对我使坏,我必要十倍奉还。今天的事,我就既往不咎,若是以后你再不小心又任意妄为,”她若有所指地看向盛阳关,“可就不是这么好收场了。”
一时间,盛阳关的脸黑得如深冬的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