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你还好吗?你醒了吗?你的伤还痛吗?
为何我们会走到如此自相残杀的地步,当初你跑来科尔沁向阿玛提亲,我明明知道你不爱我,你娶我,只是想报复我,甚至是折磨我,可是,为何我会因你的那句言不由衷的话欣喜若狂呢?
皇太极,你知道吗?我好羡慕纳兰容月,如果你也能对我像她一样好,我愿为你去做任何事。
皇太极…
皇太极…
皇太极…
……
为何我的世界全是你的名字,你是魔鬼吗,怎会让我如此的自甘堕落?
夜风瑟瑟,夜雨稀稀。
没有人会回答纠缠在她心中那几千几万个问题。就像没有人能帮着她走出泥潭,漫步到他的身边一样。
她用手背试了试眼角的泪,对自己说道:不能再想他了,那样,痛苦的只有自己。
鸡鸣声在片刻的停息之后,又再渡响了起来。过不了多久,天就会亮了,到时侯,大汗一定会派人将她抓走,等待她的,将会是刀山火海。或许,大汗会向当初杀死纳兰容月一样杀掉自己。
想及此,她的脸上,爬起了一抹凄楚的笑意。皇太极,若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不,你不会。
因为我,纳兰容月才香消玉殒。你该高兴才是,我终于为她偿命了。
可是,是谁要害我呢?
簪上的毒是谁所下?
应该不会是姐姐,因为她不会蠢到在自己送出的礼物中动手脚,而且,刚刚看到她不顾一切的为皇太极吸/毒,她显然不愿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不过,也很有可能就是她在暗中操纵一切。燕无双说得很对,最不可能的法子,往往最可靠,也最不惹人怀疑。因为,它太低劣,也太稚嫩了。只有三岁的孩童,才会去用如此笨拙的法子。
想到海兰珠,她的心,又莫名其妙的痛了起来。
姐姐,我推心置腹的对你,我叫你一声姐姐,将你视为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可是,你为何会如此的容不下为?
难道十几年来的姐妹之情,都是假的吗?
难道你所有对我的好,都只是在演戏吗?
姐姐,为何想压死我的最后那根稻草,会是你?
……
大玉儿心头的疑惑解不开,也理不顺。然而,今夜盘旋在府中的疑虑,又有几人能看得清清楚楚呢?
哲哲的御香阁内,半窗映竹,鬓影交错。她接过奶娘盛姑倒入的茶水,微眯着眼睛说道:“钮祜禄氏那个贱人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居然当着那么多的人让我难堪,这笔账,我连本带利的记下了,总有一天,我要向她一滴不剩的讨回来。”
盛姑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捏着肩膀说道:“福晋忍辱负重,相信总有一天,老天会开眼,让福晋守得云开见月明。到那时,贝勒爷一定会看到您所有
的好!”
“可是,我早已忍无可忍了!这一路走来,我觉得,自己活得就像是一条狗,没有了尊严,也没有了骄傲。这府中上上下下之人,还处处排挤我。奶娘,我好累,我快撑不下去了。”
“撑不下去也得撑——”盛姑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又继续恢复如常了。她那显示冰冷的声音再次专来:“在这府中,只有真正的赢家,才可以笑到最后。若你不想于斗,就只能被其他人踩在脚下,一辈子,连喘气的机会也没有。这样的日子,是你想要的吗?”
哲哲用力的捏紧了手中的杯子,咬着牙说道:“不,这府里只有唯一的一个女主人,我不容许仍何人从我的手中将它夺走。钮祜禄氏不可以,玉儿,也同样不行——”
“别忘了,还有海尔珠——”盛姑冷悠悠的补充道:“海兰珠比起玉福晋更加的难以对付。她深藏不露,心思敏捷,就像拔着羊皮的一头恶狼。而这只狼,随时随地都在准备着张开她的血盆大口,将所有的敌人吞噬。”
想到海兰珠,哲哲眼中的恨意就更深了,她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既然她想搅进这场毫无硝烟的战场中来,那么我就成全她,我要让她到最后被撕咬得尸骨无存。”
哲哲终于放下了没有了茶水的茶盏,皱着眉头问道:“盛姑,刚刚府上闹得如此不可开交,你觉得,在玉儿簪子上下毒,想要加害她与贝勒爷的那个人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