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短短数语,将他的难堪,挫败,失望,哀伤,都完完全全的公之于众。他愤怒的将她推倒在了地毯上,颤抖着声音吼道:“在我还有一丝理智之前,你给我滚出这间屋子,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钮祜禄氏何时被人如此对待过,她半跪在地上,用双手撑着地毯,声声泪下的哭诉道:“贝勒爷,为了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蛮女子,你忍心这样对待妾身吗?别忘了,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结发嫡妻,我的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嫡子,你如此待我,让我们的孩子情何以堪啊?”
皇太极痛苦地用手扶了扶额头,钮祜禄氏的吵闹让他烦燥到了极点。他抛开了被子,从侍卫的手中接过风麾,费力的向门边走去。
两名侍卫扶住了他,恭敬的喊道:“贝勒爷——”
“快,快扶我去柴房!”
皇太极几乎是暴吼的喊出声来。
她被关在柴房里,那里又黑又湿,而且,还死过人,她一定很害怕,他怎么能让她陷入如此绝望的境地呢?
他要亲自去带她出来,告诉她,以前的恩恩怨怨,就让它长埋在时光深处吧!他希望,她能好好的做他的玉福晋。一辈子,永远永远的呆在他的身边。
“贝勒爷——”
李太医走了过来,拱手说道:“您才刚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您应该好好的休息,不可以随便的走动。”
“狗奴才,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指挥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皇太极用眼角扫了他一眼,再推开身旁的侍卫,急促的向屋外走去。
李太医摇了摇头,折身来到了钮祜禄氏的身边,说道:“贝勒爷才刚刚醒来,性子难免急燥了一些。大福晋,你别难过了,为了孩子,你也应该振作才是。”
“你懂什么?”
钮祜禄氏的怨恨此时正无处释放,看到李太医多管闲事,她便将心中的不快全部发/泄到了他的身上:“你这个老匹夫,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为了那个贱/人,他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他居然会推我,他可曾想过我肚子里的孩儿,那可是他的儿子呀。若没有了他的宠爱与信任,要这个孩子,又有何用?他根本就不能为我带来任何的好处,还不如早点死了算了。”
李太医心中一惊,抬头看着一脸狰狞的钮祜禄氏,他突然觉得,人性,居然会如此的丑陋。而她刚刚说出的每一个字,都算得上世界上最恶毒的咒语了。
钮祜禄狠狠地咬着牙,微眯着眼睛说道:“大玉儿,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必将你碎尸万段,否则,我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