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该演的戏,在安泽海的面前,还是必须厚着脸皮演下去。
她既然出来了,他就应该好好的配合她,将安泽海打发回宫。
只见他握住她那柔若无骨的小说,对安泽海说道:“这便是我的玉福晋,不知安公公打算如何三堂会审?”
她的手好凉啊!
被他如此紧紧的握在自己的大掌里,他有种轻轻一用力,就会将她的小手捏碎的错觉。
原来,她并不是趾高气扬,不知天高地厚的女汉子。她也很娇柔,她也需要人的保护,可是,他知道,她真正想要倚仗的那个人,是他的兄弟——多尔衮。
想及此,他的眉心跳了跳,胸口的某个角落,不由自主的痛楚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牵她的手!
她曾无数无数的幻想过,将自己的双手交到他的手中。可是,她从未想过,与他十指相触,居然是貌合神离的在他人面前演着言不由衷的戏。
他的手是那样的广阔有力,当她的小手静躺在他的掌心时,她觉得,自己从未如此的踏实过。
可是,他的手中,根本就没有她一丝一毫的位置。
因为,她的那双手,沾满了血腥。那一滴一滴的血,是他流下的那一行一行的泪。
思及此,她的笑容变得酸楚而苦涩。
她不动声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轻轻拂了拂鬓角的碎发,问道:“不知安公公找我,所为何事?”
这一次,论到安泽海不知所措了。
这就是大家口口声声所言的夫妻不睦吗?
是谁制造了这样荒缪至极的谣言,说这话的罪魁祸首就不怕烂舌头吗?
面前的一对璧人,男子俊美,女子娇柔。他们明明就是伉俪情深啊!
如果这样的伴侣也算刀刃相向的仇人,那他安泽海倒幸庆自己入宫净了身,一辈子不为情字所绕。
就在安泽海愣神之际,皇太极毫无半分感情的声音再次传来:“怎么,安公公此时无言以对了吗?”
皇太极直言不讳的奚落,让安泽海的脸色再一次难看起来。大玉儿见此时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忙打着圆场说道:“让父汗挂心,是我们失责了。有劳公公转告父汗,改日,我们一定进宫当面向他请罪。”
安泽海虽然心里不痛快,可是,他知道,明着跟皇太极争锋相对,他讨不到任何的好处。此时,见大玉儿给了他台阶下,他便顺势露出笑脸,谄媚的说道:“玉福晋严重了,只要你们有这份心,大汗便会觉得非常的欣慰了。既然贝勒爷还要忙着去上早朝,那么,老奴就不便再打挠,告辞!”
“公公慢走,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公公海涵。”大玉儿客套地说道。
安泽海点了点头,扭着腰走了出去。
看着安泽海走远了,皇太极才冷冰冰的丢下几句话:“真是下作的女人,也不知道你有多少幅面孔。一个阉人,值得你去笑脸相迎吗,真是没出息。”
大玉儿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被别人讥讽,见皇太极那一脸的嘲弄,她昂了昂头,道:“跟你相比,我还是觉得自叹不如,论演戏,贝勒爷一点也不输给戏班子里的青衣。玉儿倒是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