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氏刚刚在皇太极与哲哲面前受过的气,到此时,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海兰珠越挣扎,越反抗,越难堪,她的心里就越解气。她恨不得将自己心里所有的不快,化作一条无形的鞭子,狠狠地抽在海兰珠的身上。
只听她对着下人高声说道:“你们听着,海兰珠偷了贝勒府的东西,所以,没有资格从府里的大门出去。给我将她押去后院,让她……”
钮祜禄氏故意停了停,不怀好意的笑道:“看在她是哲福晋侄女的份上,我可以将她从轻发落,就罚她从狗洞爬出去吧!”
说完,她昂了昂头,走到海兰珠的身边,用金色护甲在她的脸上划了划,最后,用力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厉声说道:“从外面溜进来的野狗,就算出去,也只配从狗洞里爬出去。”
海兰珠一边挣扎,一边怒道:“你这么讨厌我,只是为了发/泄你心里的空虚与落寞罢了。可是,就算你今日杀了我又能怎样,贝勒爷依然不会喜欢你。钮祜禄.滢若,你好可怜,身为贝勒府堂堂女主人,却只能守住一座根本就容不下你的宅子,跟一张没有人愿意靠近的枕。哈——你这个恶妇,就算你杀尽天下女子又如何,你依然无法锁住贝勒爷那颗早已远去的心。哈哈——”
海兰珠说完,便放声狂笑起来,那笑声,仿佛凝聚着她所有的不甘与无奈,让人听着忍不住毛骨悚然,就像传入耳中的,是在十八层地狱,受着极罚的冤鬼所发出的呐喊。
钮祜禄氏气得脸色煞白,她甩了甩手中的帕子,大声吼道:“还不将她给我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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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玉儿正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发着呆,侍女碧螺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不好了,玉福晋。刚刚我在院子里听到一群小丫头在低声嘀咕,说是兰姑娘偷了大福晋的珍珠项链,正被大福晋命人将她拉去后院,说是要将她从狗洞里赶出去。”
大玉儿猛然一惊,桌上的茶盏差点被她打落于地,她站起身来,惊愕的瞪大双眼,问道:“你说什么,大福晋要处罚姐姐?”
虽然,海兰珠与她早已有了嫌隙,可是,无论如何,她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流着相同的血,喝着同一口井里的水。不管她们之间发生了多少的不快,大玉儿都绝不容许任何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肆无忌惮的欺负海兰珠。
更何况,在这贝勒府,钮祜禄氏针对海兰珠,就是在打她跟哲哲的脸。
海兰珠虽然心怀叵测,可是,她绝不会因为贪图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便宜,而将自己弄到身败名裂的地步。
一条珍珠项链?
哼!
钮祜禄氏那个蠢货,如此拙劣的法子,亏她想得出来。
她这么做,不是罢明了在掩耳盗铃吗?
大玉儿定了定神,对碧螺说道:“走,带我去后院瞧瞧,我倒要看看,大福晋想要闹出什么名堂来。”
后院里正乱成一团。
几个凶神恶煞的老妈子,正挽起袖子将海兰珠用力的按在地人,迫使她的身子朝着狗洞的方向挪动着。
委屈而又辱耻的泪水,不停的从海兰珠的眼中一颗颗的向下滑落着。
以前在科尔沁,虽然她也常常被人欺负,可是,像这般被踩在脚下,任人贱踏之事却从未发生过。
她的心仿佛被无数无数把利刃一遍遍的划过,若不是大玉儿执意要赶她走,若不是她去皇太极面前说自己的不是,钮祜禄氏又怎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羞辱于她。
她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