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摇到哪儿了?”夜长安垂眸看着折子,头也不抬的问。
下面的人回答:“回皇上的话,我们的人一路上跟着淑妃,只是淑妃娘娘似乎并没有去林家的意思。”
没有去林家的意思?夜长安冷笑了一声:看起来这背后果然不是林家这一家这么简单,林家不可能凭一己之力掀出这么大的风浪,朝臣们几乎倒戈相向一半,这背后必然还有另外一个世家的手笔。
夜长安点点头道:“朕知道了,你们还是跟着,有什么动静再来与朕汇报。”
下属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夜长安说这样的话,竟差点儿听不到,连说微臣告退。
夜长安看着他的举棋不定,反倒叫着他,不让人走了:“站着你刚才想说什么?”
下属摇摇头,惶恐道:“回皇上,并无什么。”
“你可知道,欺君罔上,是死罪?”
夜长安声音不高,但是没有敢忽视他这句话,他站的位置是九五至尊,他是皇上,只要他一句话,别说真有什么欺君罔上的罪名,就算是并没有,他想让你死,也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手下没有在犹豫,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夜长安:”皇上,淑妃娘娘所去的方向似乎是…安家的势力。”
安家?太后的娘家…夜长安若有所思,沉吟了一会儿摆摆手,对下面站着的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虽说属下只说了个含糊不清,夜长安心里已经猜的差不多了,他早就怀疑安家的动机不纯,如今属下这么说出来,几乎就已经是板上钉钉儿的事儿了。
夜长安手心攥紧,他是当真没想到历来厚待的安家,竟然包藏祸心,同林家一起造朝廷的反。
他闭了闭眼,声音有些疲惫的对高长兴吩咐道:“你拿着这个令牌出宫一套,把皇叔请来就说朕有要事相商。”
高长兴点点头,躬身退了出去,没有再吩咐另外的小太监,而是自己直接拿着令牌去了宫外。
高长兴这样的总管太监,想开始跟着夜长安的,这特殊情况,他一出门就说明宫里有大事儿。
夜同尘见高长兴过来,对着他点点头头应了一声,扭头看向身旁安安静静绣花的唐宓,伸手把她手里的东西借了过来,放到桌子上,劝道:“别再绣了,绣多了眼睛疼,回去睡觉。”
唐宓摇摇头:“还不是很困。”
“不困也得去睡,听话。”夜同尘沉下脸来。
唐宓撇了撇嘴,在心不甘情不愿地把东西收拾好,一步三回头地回到了屋子。
高长兴看着还有些发愣,他是当时没想到,原来因为以为是唐宓把夜同尘吃得死死的,却没想到夜同尘家里说话还颇有分量,唐宓只是静静的听着。
高长兴自然不知道,他今日里有幸看到的夫唱妇随,完全是小两口商量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