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痕一怔,“抱歉,是我失言。”
之后二人沉默了会。
“她……是怎么去世的?”千痕问。
就这样等了许久,久到千痕以为阎司炔不会回答之际,那人低醇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生前一直想去冰魑族,去看看与她同名的纳兰洱海,可惜体弱多病,去不了那么远的地方,于是她便时常带我来醉心湖。”
说到这阎司炔停下。
“后来呢?”千痕追问。
然而阎司炔不再回答。
同样痛失过血亲,千痕多少了然,看来阎司炔也有无法直面的过往。
“聊了这么多爷的事,你呢,有什么可以说说的?”
阎司炔话落,千痕就见一酒壶朝他飞来。
“你还带了酒?”千痕真真纳闷。
不过问归问,此刻千痕头枕大地,星幕为盖,且有湖风悠悠,再配上佳酿,还真的是很有一番滋味。
“就当陪爷喝个尽兴吧,以后……”阎司炔越说越模糊。
“以后怎么?”千痕问。
不知是不是巧合,四周倏然响起轻轻浅浅的虫鸣声,为夏夜的美更添一分浓稠。
“应是再没机会了吧。”
千痕刚入喉的酒卡住,他微微皱眉,总觉得阎司炔的话有些古怪。
而阎司炔转过身,他单手支头看向千痕。
阎司炔用来束发的锦带不知何时散了,他墨发垂肩,鬓角一缕碎发淌过脸颊,使得他鬼雕般的面庞柔和了不少。
千痕用余光睨了眼阎司炔,“穷人罢了,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倒是你,再这样下去,总有一日会被人当成是女的。”
算调侃吗?千痕不知,只是魆黑色的眸子里有了一丝他自己也没觉察到的笑意。
说完,千痕身侧一热,阎司炔竟是躺到了他旁边。
仍旧支着头,阎司炔绯唇微弯,勾人地目光在千痕脸上游移,“爷若是女的,你是不是早从了爷?”
“……。”千痕不语,脊背有些僵硬。
阎司炔便又贴近千痕几分,“可惜爷不是,又可惜你也不是,否则……”
说到最后阎司炔接近气声。
千痕只觉大脑变得空白,他愣愣看着阎司炔,胸口曾有过的陌生情绪隐隐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