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抬头一看,正是一名周姓的前锋将军正向这一众人走来,当即众位都噤了声,只有一位老兵打着哈哈道:
“哈哈哈,老弟你说的有理,对对对,吴老弟到现在还起不来呢!”
“聊军法处置?我看这穆向晨不是好惹的,都把皮紧着点好,免得下一个就到了自己!”
一众军士全都低头连连称是,不再议论此事了。周将军一看如此,便是拎着酒壶走了。
底下正热闹着,穆向晨的长随穆远就悄悄的走过来跟他咬起了耳朵,只见穆向晨脸色一变,随即离了席跟着穆远走远了。
原来,穆向晨担心喝多了酒,就先让属下备了醒酒汤,打算一会儿就先下去休息时喝了,奈何做汤的亲信今天也是高兴的很喝多了些酒,就给自己偷着盛了一碗,喝完了出去还和两名守卫说了几话的功夫就有些站不住了,起初以为是喝高了,两名守卫还嘲笑他没酒量,后来这名亲信就肚子疼的直打滚,嘴里还喊着“醒酒汤,醒酒汤”,然后就晕了过去。
两位守卫见此紧忙禀报了上面,也就是穆向晨的长随穆远。穆远一听,马上找了从京中带出来的郎中给这名亲信查看了,发现并不是什么要命的毒,但可以让人昏迷,醒后腹泄数天。
“能确定是谁干的吗?”到得僻静处穆向晨就问了起来。
“公子,属下们查问了半天,也没有头绪,这熬醒酒汤的地儿就在您住处的西耳房里,门前一直有人看守着,真是不知谁动的手脚!”
“确定没人进来过吗?”
“这……,属下们也确实没看到有人来过!”穆远说话间略一犹豫,顿时让这句话充满了疑问。
“哼,莫不是出了内鬼不成?”穆向晨鼻孔里哼出了一声,说完就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这下在场的众人都慌了神,被主子怀疑是内鬼,这还得了,全都跪了下去,连称“不敢!”
穆向晨扫视了一周后,冷声说道:“都起来吧,我自是相信你们的!”
说完穆向晨就搀扶起了身旁的穆远,众人也就都随着起身。但一个个的仍然低着头,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哼,想来也就是唐坚那老匹干的!”穆向晨有些生气的冷哼着,似是疑问又似是肯定。
“公子,属下觉得也可能是二皇子见不得咱们好呢!”
一名亲信大着胆子上前一步说道,好吧,穆向晨的桀骜不驯顺利的传导给了他的下属,公开的无根无据的编排起来二皇子,竟然没有丝毫的违和感。穆向晨只是目光凌厉的看着他,并不说话。
这名亲信不见回应,虽然微低着头仍然感受到了穆向晨灼灼的视线,不由得心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穆向晨见此,话锋一转说道:
“二皇子先前没有动景,现在又动了?不太可能,我猜八成是唐坚!”
那名亲信略松了一口气,低头抱拳回答道:“公子说的有理,是属下想岔了!”
“看来,后梁这一次也确实是不堪一击,想让本将不能临阵,好自己立功受赏?哼,门都没有!”
说完就大步流星,头也不回的回了他的中军大帐。
到得中军大帐的穆向晨黑着脸坐在几案前,提笔想要练字来静静心,可是翻涌的思绪让他他迟迟没有下笔,直到一滴浓浓的墨汁滴在了宣纸上,慢慢的扩散开来,他才醒过神来,随即愤怒的团起了弄脏的宣纸,用力的砸向了地面,宣纸重重落地,却是声音都几乎都没有的,滚了几下便停在了不远处,像是嘲笑他的无能一般。
穆向晨见此,更是一肚子邪火无处可发,随即抄起了茶杯刚要砸下去,复又想起父亲在他临行前曾告诫他:“向晨,你的脾气终是太大了些,这次出征你为一军将领,不可再肆意妄为了,朝庭内外多少双眼睛盯着;此一去,爹不指望你能建功立业,只望你能平安归来!”
想到此,穆向晨用力的放下了茶杯,心中仍然愤懑难消,灌了一大口茶水后,过了些许时间,双眼迸出精亮的光芒,心中便已定下:此次必要击退后梁人,建功立业。
所以,激将法拙劣与否并不重要,只要该信的相信了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