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明知道我跟夫君不再,他还是敲昏了长寿,硬闯进了梢间,看宝儿?”荣高氏有些难以置信,看着礼数周全的袁敏行,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来。
“千真万确,是奴婢亲眼所见!”寿嬷嬷想起来还觉得气愤,千错万错,都是袁敏行的错!“当时姑娘的神志还不十分清醒,没有立刻撵他出去,可是袁大人可是清楚明白的很!”
“好了,这件事我有数了!你叮嘱好其他人,嘴都给我闭严实了,要是让我听到了有人敢乱说话,别怪我不念素日的情分,翻脸无情!”荣高氏神情冷厉的嘱咐寿嬷嬷,事关荣宝儿,她绝对不允许有丝毫差池。
“是,夫人放心,奴婢保证不会让人嚼蛆,坏了姑娘的名声!”寿嬷嬷咬着后槽牙,却微笑着,她一辈子没个女儿,看着荣宝儿从呱呱坠地到如今长大成人,心里待她比自己儿子还亲呢!自然要保护好她!
“宝儿这段日子,就交给你费心了,尤其是她日常的饮食,更要留心。等钞纸胡同那边忙完了,我再一起谢你!”
“夫人放心,有奴婢在,绝对不会让姑娘受了委屈!”寿嬷嬷是荣高氏的陪房,从十几岁就被荣高氏亲娘,交给了她屋里的掌事嬷嬷带在身边调教,帮着荣高氏看管内宅都是得心应手的,照看荣宝儿这件事,根本就不在话下。
看看时辰,荣高氏要起身去钞纸胡同了,荣宝儿听到动静,快步出来,挽着荣高氏的胳膊,非要送她出门,荣高氏本来担心她的身体虚弱,是不同意的,耐不住荣宝儿会撒娇,只好皱着眉头,被荣宝儿扶着到了二门上了马车,看着荣宝儿先转身回去院子里,荣高氏才带着翠衣,吩咐了木蓝驾车出门。
可能是因为环境陌生,或者是身体真的不舒服,荣章氏的儿子,除了吃奶和睡觉,就是在不停的哭,荣宝儿看着干着急,却束手无策,连乳娘都被闹得满头是汗。寿嬷嬷怕他吵到了荣宝儿,安排他跟乳娘去西厢房里住,荣宝儿想了想,觉得不放心,还是把他留在了身边。
下午,翠衣就被木蓝驾着马车送了回来。早得了荣高氏吩咐,怕有什么跟着翠衣回来,伤害到荣宝儿的寿嬷嬷,堵在院子门口,先用点燃的艾蒿草在她头上挥了几圈,又吩咐人煮了艾蒿水,抬去倒座,给翠衣泡澡,换了新衣服,换下来的衣服都拿去烧了,才让翠衣回到荣宝儿身边伺候,给她详细讲述了一下祭拜的过程,和钞纸胡同现在的情况。
“有咱们侯爷和夫人主持,凡事都打理的井井有条的,二爷这时候还没缓过劲来,浑浑噩噩的,还错把奴婢看成了夫人。荣三爷和三夫人上蹿下跳的,也没人搭理他们,他们那个孩子在灵前跪着,看着吓得不行,脸都青了,他们也不管!”
晚上,荣宝儿看着乳娘好不容易把小祖宗给哄睡了,一时半会儿的还不想睡,怕吵醒他的荣宝儿,带着翠衣到次间,看着本游记,突然想起来,问翠衣,“我早上听寿嬷嬷跟你说,嵌红宝石菊花金发簪是丢失了?”
“是寿嬷嬷清点姑娘出门带的首饰,发现少了那个发簪,就问奴婢可记得落在哪里了,奴婢只记得,姑娘在清虚道爷的静室里小憩的时候,发簪还在姑娘头上的,后来怎么丢的奴婢也不知道,寿嬷嬷就担心,那簪子挺上,还刻着姑娘的小字,若是被有心人捡了去,再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坏了姑娘的名声就不好了!”
“翠衣,我觉得,我昏迷前,看到他捡起了我的发簪!”荣宝儿思量再三,还是对翠衣说了自己的“所见”。“可是不敢确定!”
“他?谁?”翠衣立刻警觉起来,要真是被人捡了去,那必须告诉侯爷,想办法要回来,不能给人可乘之机,败坏了姑娘的名声。
“我想,是把我送回到我娘的马车上的那个人!”荣宝儿垂下眼帘,咬着嘴唇低声说,“可是当时我被吓得不轻,到现在我也分不清,是真的被他给捡了去,还是我的幻觉!”
“袁大人?”听了荣宝儿的话,翠衣想不通了,“若是他捡到了,那昨天来看姑娘的时候,怎么不把簪子还回来呢?虽然那金簪值钱,但怎么看他也不像是那种见财起意的人,他应该也不缺那点银子。”
“所以这件事,我才没敢跟娘说。”荣宝儿被翠衣这么一说,心里更是不敢确定,闭上眼,荣宝儿往后躺倒,“他救了我,我还把这样莫须有的事情,推到他身上,娘听了都会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