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我跟小姐也是要过活的,哪有那么多钱,这里十文钱是准备置办点粗粮回去用的,现在给您吧!”唐嬷嬷见莫小牙还要回嘴过去,忙拉了拉,从袖袋里拿出十个铜板。
“死奴才,打发叫花子呢?”三少爷莫俞衡厉色内荏的对着唐嬷嬷等人踢蹬着那条完好的腿,滑稽可笑。
“可不就是打发叫花子嘛!”莫小牙收复情绪变回了吊儿郎当的模样,抱着肩膀鄙视道。
周围早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众生百态,吃瓜群众的小道儿资源永远都是最真实有效快捷,又累死人不偿命的靠谱儿。
“这不是莫老三吗?打京里来的!”
“你怎么知道?认识呀?”
“哪能啊?半个月前啊,我在富贵坊赌色子,正衰的时候,这傻子冲进来了,嚷嚷着自己赌遍无敌手,只要跟着他下注,绝对庄家通杀,说的是言之凿凿啊!”
“那后来呢?跟着下了吗?”
“哼,庄家走过来就问道你穿成这样一看就是流放到这儿的,有什么资本搁这儿跟大家赌啊?”
“大家伙儿不知道,这小子听完这话,不仅不退缩,反而一股脑的冲劲儿,不知在哪儿抠嗦出一块这么大点儿的金子,放在案子上豪气的说:怎么着?赌不赌?”
“就这么着大家跟着赌起来”
“那结果呢?”
“嘿嘿,你看他现在的样子?肯定没赌赢?”
“爷们儿,你还真说对了,他说他是京里来的贵公子,能赌能赢的,却不知流放到咱这儿里的犯人有几何,都这么说,还他娘的真以为自己有个赌神的能力呢?却不知道是人家碍于在京里的身份,势力不得不让人捧着,现在到了咱的地界儿,谁他娘的还惯着,大家伙儿说是不是?”
“就是,就是!”
“这三傻子不仅输了那块儿金子,还把衣服也输没了,你们说都这样了,要是咱,早就灰溜溜的跑了,谁还丢这人现这眼啊?嘿嘿,偏着傻子,不服气,嚷着叫着说是出老千儿,这胡搅蛮缠的硬是矫情瘸了一条腿,被伙计儿给仍在了大街上!”
“哦哦,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印象,前些天二娃子哭喊他爹给他买的馍馍被一个瘸腿的乞儿趴去了,肯定就是他,没跑儿!”
“真没想到啊,这大户人家的肮脏事儿还真不少,哪像咱们小老百姓整天顾着跟鸡毛蒜皮的打交道?”
“嘿,咱小老百姓可是一向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清清白白。哪里比得上大户人家吃人不吐骨头啊?”
“哦?说来听听!”
“我跟你们讲,就拿洪兴米铺的老板的闺女儿来说,去年送到城里的大户人家给人做小,这还没到半个月,就被那家的大老婆给折磨没了!要不然洪兴米铺的生意怎么这么惨,老板娘到现在还浑浑噩噩的!”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莫小牙与唐嬷嬷对视后,不约而同的看向气急败坏的莫俞衡,心里感叹道罪有应得应如是啊!
“哼,你,你们,咱们走着瞧!”莫俞衡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爬起捡上拐杖愤恨的怒视众人,猝不及防的一个猛劲儿抢过唐嬷嬷手里的铜板,一瘸一拐灰头土脸的离开巷尾!
“嬷嬷,你的手没事儿吧?”
“没事儿,就是搓了下,咱们走吧!”唐嬷嬷看惯了纨绔子弟的做派,只是内心善良的她觉得一个好好的孩子变成了这样子,以后都可惜了!
小小的波折过后,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下三人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的衙门口儿。
“小牙,刚才那个人真的是你哥哥?”
“怎么?可怜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