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都死了吗?”
孙国平忍不住喃喃自语。
孙长胜立刻对侄子急声说道:
“别管那些卫兵了,快走!那新汉刺客定然还在!”
说完就拉着侄子逃进身前这片园林中。
“先去和府里卫兵会和!那新汉逆贼竟然能引爆蒸汽车,还害死了阿云,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说到这,这刚刚丧偶的中年人双目通红,咬牙切齿,大口喘着粗气。
孙国平也见到姨娘惨死的模样,一时间两眼也有点泛红。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几声枪响,同时几声惨叫跟着响起,又过了几秒,惨叫声渐渐消失。
两人对视一眼,看都不看身后发生了什么,闷着头亡命逃跑着。
两人没逃多远,“嘭”的一声,又是一声枪响,两人下意识的做出规避动作。
但是他们到底是凡人,也没有做出提前躲避,终究有人被命中了。
孙国平惨叫一声扑倒在地上,孙长胜回头欲拉,见他肩部中枪,鲜血喷溅。
“国平!”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
“怎么?二位不跑了?”
荆子棘微笑着从两人身后不远处慢慢走来,手中左轮枪射出了最后一发子弹后,将其收入怀中。
孙长胜听了这话,内心升起一股透彻心扉的寒意,他颤抖着转过身去,只见一身着长衫的瘦弱青年走了出来。
“来人!快来人啊!”
这大崇四品大员大声叫着。
荆子棘微笑着温和说道:
“别嚎了,你那些亲卫都死了。”
他看了眼左肩的伤,他此前已经运转法力封住血管,但这伤还是很大,急需处理。
“你的亲卫确实训练有素,而且枪法可比我准多了,光是三人就封住了我的走位还射中了我。”
他眼中一片冰冷,继续笑道:
“可惜啊,在连环爆炸中他们差不多死完了,刚刚我见有几个运气好逃的及时的躲过一劫,我就顺手送他们下去了。”
“待会也送孙港主二位一程,你们主仆冥土相会,却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孙长胜听着眼前此人丧心病狂的言语,知道自己绝无幸理。
他脸色煞白,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亲侄,突然跪下连连磕头,求饶道:
“术士大人,您杀了我吧,求您放过我侄子,求求您了。”
这人一边说着,一边以头抢地,想为自己侄子争取一线生机。
荆子棘微微一怔,万万没想到这贵为大崇四品官的中年人竟然能做出此等事,他又看了眼倒在地上强忍着痛苦一声不吭的孙国平,心里突然浮出一股寒气。
多少人一生杀人如麻,死到临头还不是吓得跪地求饶屎尿齐出?
这两人,虽然不是术士,但是面临生死竟然如此从容不迫,如此心性,可谓人杰。
“孙港长好心性,孙警司也坚韧的很,你们二人都可谓人杰,正因为如此,留你们任何人一命,我怕我以后睡不着啊。”
他冰冰凉凉的笑道。
听了这话,孙长胜和孙国平对视一眼,知道这人杀意已决,顿时一声呐喊,合身扑向荆子棘要搏个生路。
“不堪一击。”
荆子棘叹息一声,避开二人扑击,右手点中的孙国平眉心,法力一催,这青年警司立刻七窍流血,身体扑倒在地上。
“国平我儿!不!”
孙长胜惨叫着扑在还带着余温的青年尸身上嚎啕大哭。
听了这话,荆子棘微微一怔,随即笑道:
“孙警司原来不是你侄子而是你儿子?你们孙家可真乱啊,不好意思,害的孙港主绝后了。”
孙长胜猛的转过头,通红着眼如老狼般嘶吼道:
“新汉狗贼,你不得好死!”
荆子棘慢慢走到这人面前,他此时肩膀被子弹打穿,只能这样慢悠悠的移动,不然他早杀了二人离去了,左右也不差这点时间,他微笑道:
“孙港主有所不知,其实在下是津门港出身,来此杀二人也并非是外人指使而是我个人行为。”
他这话是半真半假,荆子棘很清楚,大崇四品官下了冥土是绝对有资格得到大崇国气庇护的。
现在第二层灵海复苏,一旦有专修鬼法的阴山术士修成二阶术士就可以魂下冥土,进入国气面对面和大崇魂灵沟通,到时候自己的外貌说出的每一句话话全都会泄露。
孙长胜听了这话一愣,勃然大怒:
“你身为大崇子民,竟敢罔顾国法连杀官差,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荆子棘不阴不阳的笑道:
“不好意思,这个,真的没有。”
“话说你儿子孙国平对津门港的三轮车夫敲骨吸髓,那些车夫活生生被逼成了另类的佃户,请问你儿子眼里有王法吗?”
“商业区那些没有海外背景的店铺,有多少是你孙港长的,请问你眼里有王法吗?”
孙长胜听了这话就是一呆,随即咆哮道:
“这就是国法!整个大崇都是这样,你因为这种事竟敢袭杀大崇官员,你好大的胆子!”
荆子棘听了这话,温和淡去,眼中寒光四射,他冷冷一笑:
“孙港主,你看,原因你自己也说了,你大崇对诸夏子民敲骨吸髓,所谓官逼民反,因此现在,我也只能”
“杀!官!造!反!”
他一字一顿的说完最后四个字,右手猛的点中孙长胜的眉心,一点法力渗透进去,立刻搅碎了这人的脑浆。
“哈哈哈哈!”
荆子棘收回手,看着这平时对津门港诸夏子民生杀予夺的封疆大吏死于自己之手,顿时哈哈大笑,笑声中说不出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