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
米遥问言兮彻要纸画画。
言兮彻干脆在书房加了把椅子,分了一半的书案给她。
米遥画画,言兮彻就在她身旁翻看文卷,谁也不出声,几个时辰一瞬就过去了。
米遥放下柳条,把画了一半的作品揉成一团,低低地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当初就好好学了。”
“学什么?”言兮彻还在继续翻动手里的文卷,时不时提笔批注。
“画画啊。”米遥丧气地趴在桌上,“我的人生太早被酒精麻痹了。”
言兮彻失笑,放下毛笔,偏头过来看她:“怎么突然想画画了?”
他手握文卷,松散地披着外衫,灯光随着睫毛的轻颤而晃动。
倒有几分谦谦君子的味道。
“我觉得,”米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好像变了。”
“噢?”言兮彻又问,“那是好还是不好?”
“嗯……”米遥想了想,“有好也有不好吧。”
“怎么说?”
“你之前厌恶我厌恶得很明确,我就知道该怎样应对,只要梓禾跟我要好,你根本拿我没办法,我很享受那种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米遥一脸春风得意地炫耀。
言兮彻放下文卷,宠溺又无奈地舒了一口气:“我现在也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看!就是这样!”米遥控诉,“就是你现在这样!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我总觉得……很不安。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言兮彻眨了眨眼,反问:“告诉你了,还能叫阴谋吗?”
“我就知道!”米遥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坦白从宽,“你知道了对不对?好吧,我承认,我动了你的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