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轻视那晚刺客留下的毒烟,”柳月宸的双眼写满对她的关心,“虽然那晚本尊穿的紫金斗篷虽可防百毒,替你遮挡不少,奈何本尊赶到之时你已吸入毒烟,本尊见你目视不清当场晕厥,甚是为你担心,次日便派人给你送去灵草补药,不知你是否有服用?”
可防百毒,紫金斗篷?
见她眼神呆滞不会回答,柳月宸眯下了眼。
短促暗叹半声,他眼中是翼银烟读不懂的神色:“好好照顾自己。”
如今柳月宸果断转身大步离开,倒是迟钝的她后悔放他走了。
魔尊大人,你别话只说一半便又喘大气了啊,你走了,让我这糊里糊涂地独自心焦.....
翼银烟盈盈踱步,彷徨不安了半盏茶,顿觉分秒流逝不应在此地踌躇时光,使轻功如箭一般离开姚逸园。
李芸生刚替翼王妃把新收进院的刺蓉松修葺装饰,受了赏赐后,正欢天喜地地准备回银燕殿。
眼前掠过公主身影,还未能打上招呼,公主便在自己面前落地,着实吓了她一跳。惊魂未定,公主又揽上她的腰,带往银燕殿的方向飞去。李芸生既没有体会到初次飞上天的愉悦感,更是感觉自己像被扔回银燕殿的。
一落地,李芸生险些扭到了脚,只有像公主这般身轻如燕修为了得的,才会无惧银燕殿院中铺设的鹅卵石。她自己跟其他魔侍一样,每次伺候都是小心翼地走着。更何况,这次是直接摔落地的。
李芸生心生郁闷,然而公主早已入房,端起架势在喝茶看她,准确来说,公主的视线未曾离开过她,似乎是等她的意思。她没有空闲抱怨,只好随意揉揉便一蹬一蹬地走到公主跟前。
翼银烟看她站不太稳,示意她坐下,放下手中茶杯,将她的左脚抬到自己腿上架着,李芸生不敢有逾越之举想要缩回,却换来翼银烟冷冷一瞪。
“芸生,”翼银烟使了劲地为李芸生揉搓,疼得李芸生咧嘴直喊,“我要你将那晚刺客伤我,我如何被救的过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记住必须是亲眼所见的,收起你想象的那一部分。”
李芸生忍痛,委屈地眯着眼努力回忆:“那晚芸生所见不多,嗯......公主甩开了我,我找了好久都没能找到你。后来听到了打斗声,我生怕你出事就跑了过去,只是隐约看见一个身穿深色斗篷的男子在与一黑衣人打斗,你坐在了地上,后来黑衣人翻墙逃走。原本以为你毫发无损,见那人把你抱起,询问我内院位置,我才知道你中了毒,这才匆匆引路回房。放下你不久,那男子便走了,药医正好在翼王那儿,得知你的消息后翼王和翼王妃就立马带上药医来替你诊治了。”
一阵沉默,翼银烟一边思索一边询问:“你可有看清那男子的容貌?”
李芸生在记忆中搜索蛛丝马迹,最终摇头:“未曾见过,而且当时我也只是瞥了一眼就忙着给他带路了,后来又去派人请药医,我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晓。”
翼银烟有些泄气:“那你怎么说是沈,玉恒救的我?”
李芸生睁大眼睛,不顾疼痛急着挪下脚,像个被偷了糖的小屁孩愤愤跳起:“公主冤枉,芸生何时有说过沈公子救你的话!芸生未有半句虚言,后来沈公子确实是来看你了,只是翼王不希望他出现,说什么你已定亲,你跟他需什么避嫌,所以只让他看了你一眼就将他请走了。”
翼银烟记起来了,当时自己的确只问李芸生谁来看她,李芸生也并未说过沈玉恒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努力回忆与沈玉恒的对话,感激他救命之恩的片言只字,以及他的回应......
“谢谢你玉郎,那日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出现了。”
“那晚的刺客真真可恶,当时我真恨不得冲出府去追寻,问个究竟为你报仇。可是我,我生怕你了受伤,所以忍不住想先确定你是否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