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未至天未曾完全透亮还蒙着一层灰,翼银烟便唤醒李芸生为自己梳妆,不食早膳也不让她伺候,独自一人一时在竹颐园散步一时走到殿外处远望,好几回走出殿门,可没过多久又折返院中。
才到辰时,翼银烟左脚刚要朝殿门走去,又突然改变方向跑回房中坐下,饮上一口茶。
不久,李芸生入房,见公主坐定,心中升起一种做作之感:“公主,魔都的人前来求见。”
魔都的人,自然就不是魔尊了。
翼银烟看着窗上冰叶纱无心回应,半响只看李芸生一眼,动动眉眼。
李芸生示意将人请入。
只见一风度翩翩少年,手提精致锦盒,飒爽入内,恭敬地在房门外向翼银烟行礼:“柳文疆见过银烟公主。”
来人居然是文疆尊亲,翼银烟急忙起身回礼:“不知是文疆尊亲亲临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柳文疆连忙示意她起身:“公主使不得,日后您便是我的母后了,文疆受不起。”
你我容貌瞧着与同岁又有何区别,母后......
翼银烟有些不知所措,眼睛一眨便换了话题:“听闻今日魔尊与尊亲将返回魔都。”
“是的,魔都传信,有事发生急需父尊处理不得耽搁,约莫半个时辰后我们一行便出发。父尊与我留在翼王府多日,多有叨扰了。”
他不是说辰时才走的吗?
翼银烟有些失落:“文疆尊亲言重了。”
“对了,文疆此番前来是带有任务的。”柳文疆将手中锦盒恭敬递上,李芸生替为接过,在公主的示意下,小心开启。
“父尊见冬雪将至,近日多事公主身贵娇弱仍需多加保养。昨夜酒宴后,寅时酒气才刚散,父尊便亲自带人往那幻黎沙漠的边境,借着月光寻来这自燃草,带了回来。可惜大队人马待发,我们无暇吩咐将其缝制,在此还望芸生姑娘能助一臂之力,将这自燃草绣入公主的贴身衣物中,便可保公主数周内在冬日中如同随身携带不冒火星的炭炉,寒气不侵。”
“自燃草,”李芸生也听说过,挠着脑袋在回想,“自燃草不是不能活过清晨吗?我记得它是一种很神奇的草只有幻黎沙漠才有,它遇热自燃,只要太阳一出现便会热得自行烧光只留下一颗种子。如果你们伸手去摘,触摸到它不就会燃至灰烬了吗,这怎么可能摘得下来还放进这锦盒里?”
“芸生姑娘请放心使用,这点父尊已经考虑好了,自燃草之所以能自燃,是因为它的种子喜热。父尊先用唤冰术将其冻结,再用内力将其震裂取出种子,这样自燃草也就不会再燃了,公主可大胆使用。”
“喏,芸生知道了,定不负魔尊和尊亲的嘱托。”
“如此甚好。”
派去打探的翼卫都说魔尊昨夜大醉,他寅时便起,身子可还吃得消?翼银烟闭紧已经张开的唇,只含蓄地低头谢恩:“有劳尊亲替我谢过魔尊大人,银烟感谢魔尊的关心。”
“公主客气,文疆定为转告。”柳文疆看不清翼银烟的表情,但却留下调皮的话语,“只是文疆觉得,公主当面感谢比较有诚意。”
翼银烟抬头,对上柳文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