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污蔑,我舅舅已是魔圣高位,怎么可能通敌卖国!”转眼一想,淳宛琳捏紧拳头,越发动怒,仿佛眼前正站着那可恨的情敌,“翼银烟,是你!为了你,尊上居然枉顾魔臣情谊,听信谗言。”
玉倾城伸手轻抚淳宛琳紧攥的手:“淳妹妹心里莫要怪尊上,英雄难过美人关,当初你刚进魔宫虽不得宠,可后来尊上对你有了好感,不也是多有宠爱甚至半月不朝吗?”
淳宛琳擦拭泪水,越说,倒是越发想象:“玉姐姐,那可不同。我虽痴缠尊上,那仅是单纯的爱慕,并没有在前朝翻起什么妖风来。如今尊上为了一个尚未与他同心同德的新魔后伤了与魔臣们之间的和气,动摇魔界根本,此为大罪!也不知是不是她在尊上身旁吹枕边妖风,左右尊上的判断。”
越想越气,淳宛琳像了忘了自己身处香斓殿而非她的暖沁殿,竟肆无忌惮地贴着桌子将桌面的甜点也尽数扫落在地,以此泄愤。
玉倾城表情不多,她挑了挑眉,不满之恼只是在她的眼中闪了一下。
“真是一伤心便丧失理智,妄言妄语。后宫不得干政,魔后娘娘再不识宫规,也不会犯此等低级错误,何况她初来魔宫,断然是不认识刘魔圣,她对付刘魔圣作甚?”
玉倾城一番温柔呵斥,止住了淳宛琳的快嘴,却止不住她的心思。
“好了,此时不适宜多想,先回你的暖沁殿好生歇息,平复一下心情,然后尽快送一纸家书安抚家亲,看看家族还有没有受到其他牵连。”
刚替淳宛琳想好下一步,她转身面向自己的贴身魔侍玉茵蓝下吩咐:“茵蓝,去我房中,提一半的恤灵草给淳印芝,让她带回去给淳宛琳煎茶喝,定定神。”
玉茵蓝点头受令,淳印芝接过取出来的恤灵草,低头谢礼。
淳宛琳感激玉倾城,终于稍有冷静,思虑着她适才的话,点点头:“此时也只有玉姐姐真心实意地待本宫好了。谢过玉姐姐,妹妹便回去不多加叨扰了。”
“去吧。”
目送淳宛琳离开的目光闪过一丝不屑与蔑笑,见人已走,玉倾城收起目光独自静坐,宫中三大妃中就数她想得最长远,局面看得最透彻。
哀叹一声,玉倾城喃喃自语:“如今淳宛琳的靠山倒了,现在淳家也就只有淳宛琳的父亲淳魔灵在前朝苦苦支撑家族的荣光。刘魔圣大权旁落,朝中定是暗涌四起。哎,只盼本宫哥哥玉魔圣的魔圣之位也莫要被大势胡搅受到影响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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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许辛婉学了一日的规矩礼仪,翼银烟头疼不已,不曾想魔宫规矩比翼王府多出个千倍百倍,连自己的日常言行举动也诸多限定。许辛婉也知道她需要时间消化,故不强求,今日只教一小部分,便放过翼银烟,让她心宽地用晚膳。
晚膳过后,翼银烟漫无目的地在院中散步,想着自己远方的家乡,忽闻萧声在院中响起。
清脆和缓,如行云流水;若虚若幻,似游鱼时浮时沉。
在魔界中,萧,便数翼城的声乐师父做工最为精细,大街上乃至小巷处的风雅公子无一不通晓一两首萧曲。
精妙的萧声,令翼银烟想起远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