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己的血豢养蛊虫,这倒是叶容头一回听说,须知蛊虫从毒物中诞生,生来阴毒狠辣贪得无厌,操控者没有很强的恶狠与抑制意志想必是无法满足的。
这也不是一般的练毒之人可以做到的。
“如此能为灿王效力,那自然是她的福气。不知北音药师是否有机会见识此等毒功?”
“或识得,或不识。”
灿厉阎打趣般看着叶容,阴暗的表情在不断变幻:“她成了本王与赵北音之间的传信人。可自从被炼成夜蛊后,她的容颜就发生了变化,不知赵北音是否还认得出来,呵呵。”
心中想象着赵北音发现后那扭曲难堪的表情,叶容不忍阴邪地“咯咯”笑,身旁发出诡异笑声之人与他兴致相投。
灿城中谁人不知赵北音背后那点不加掩饰的龌龊心思。
笑完之后,灿厉阎一本正经地从怀中取出信纸,又掏出一个瓶子泼洒数滴在纸上。那是用特制药水才能显色的字迹。
看完以后,他将纸条放入随身携带的小瓶子中,瓶中不知名的小虫见了兴奋地围着纸条争夺一席之地,很快便把纸条吞食干净。
反正都是毒,别浪费了。
叶容试探性问道:“可是北音有好消息了?”
灿厉阎时而严肃,时而蔑笑,沉思数秒,说:“北音察觉柳文疆受柳月宸叮嘱故意推迟出发翼城的日期,另外柳月宸还与魔后缠绵不理朝事。此番作为想必是在做给天界老儿看的,愚弄天界,好让天界的以为他不作为,哼,诡计多端歪肠子真多。”
“魔尊的心谋一向了得,灿王还是叮嘱北音药师行事小心为妙,切莫乖张。”
“想起他就来气!”
灿厉阎踢一脚身旁一棵半人高的毒花,花骨摇摇欲坠却还是坚强地没有散落,只是树身上住着的数只毒虫难免于幸,在惯性之下尽数被凭空抛到老远,节节软糯的身躯沉沉击在干硬的枯枝上,老皱的树皮把它吹弹可破的表皮擦破,拖出一路绿得发黑的体液,真真是一个飞来横祸头破血流。
灿厉阎双眼中烧起熊熊烈火,一簇簇的戾光仿佛能射穿四周枯黄的弱草,叶容眼神一错不敢再有直视。
“上次柳月宸故意在殿前宣扬对刺客下了蛊,我等匆匆赶回来才发现洛金河相安无事,一切皆是他空口白牙捏造欺人。本王不能白白受此愚弄,此番定要利用赵北音将他的玲珑棋盘给彻底打翻了!”
此时,陵绿渊的西面伴随动静不大的燃爆声响,在人界与魔界的边界处一朵烟火于空中璀璨绽放。
柳月宸,你那舒心的卿卿我我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灿厉阎的情绪发生三百六十度转变,二指一扬,将前方不远处一灰木击毁,唇角吟吟含着从心而发的阴邪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