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什么?”千鲤回声。
“带着我千挑万选的踏雪点墨,哦不,是荷花白,去哪野啦?”
“……”
察觉气氛不对,火扶廊示意:“扶廊先行一步,二位慢行。”
千鲤看着火扶廊走远。
红衣红驹身影消失,千鲤回首间一阵风卷袭来,容成沙华飞身直下,乍然坐到千鲤身后,歪着头问:“瞧什么呢?”
“马。”
“哦。”沙华口气软了些。
“还有人。”
“……”沙华一口气堵住,又问:“为什么?”
千鲤一脸看怪物的表情:“巷子里方才只有他们啊。”
沙华咽下那口气,有些理解被气的翘胡子的墨候了。
“你能不能自己回去?”千鲤努力将身子往前挪了挪,尽量不挨到身后这位。
“不能,我没劲了。”
“……那马给你。”话落千鲤就要下马。
沙华皱眉跳了下去,大步往府门方向走。
看着沙华怒气冲冲的走过拐角不见了,千鲤才低头拍了拍荷花白:“两人太重了,咱们不给他骑。”
荷花白抖抖鬃毛。
“做什么还不过来。”沙华黑着脸自前方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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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正盛,月魇候,容成沙华,墨千鲤,火扶廊,火将离,以及守护司司侍二十人,众人沿官道策马前行。
千鲤不时回头看向身后第三辆马车,那车帘下戳出一只穿着绣鞋的脚。
“累了?上车休息会儿吧。”一旁的沙华策马走近。
千鲤指了指后面:“脚。”
沙华回头看了看,侧身问道:“月魇,这是?”
月魇候头也没回:“人。
沙华目光在千鲤月魇二人间徘徊,与你二人交谈,开口便是结束。
“爱唱歌的人。”前方传来月魇候的声音。
“谁啊?让他唱让他唱!唱出来大家听听!”火将离扯缰减速,打量着那辆马车。
“将离。”清晨与月魇候一同将人带回的火扶廊摇摇头。
“反正这一路也甚是无趣。”活落火将离打马回身,一把扯开车帘。
车内一个一身豆沙绫裙的少女,棉布蒙眼,仰面躺在那,似是昏睡着。
“谁啊?”火将离上前一把扯下棉布。
“别……”火扶廊阻拦不住,无语回身。
不多时,那少女迷蒙睁眼。
直至她坐起身,千鲤才瞧清:少女生的玲珑可爱,脸庞透粉,眉心一颗朱砂痣。她眨了眨眼,缓缓起身,冷眼扫了火将离一眼。
是女子!火将离松手放下车帘,打马退远。
少女猛的一掀车帘,立在驾车的司侍身后,四处打量一番后,冲着车旁的司侍道:“马。”
司侍领命,将一直拴在后车的那匹红驹送至少女身前,少女迈步跳了上去夹马前冲,撵过几人后,眼看便要撞上前方的月魇候。
火将离刚要开口提醒,就见月魇候挥袖间一阵幽光击出,少女轻笑着躲过,两人自马上腾身跃至路旁,就这么打了起来。
全员停下后,司侍守在车队旁,而千鲤四人飞身追了上去,此时所到之处,树木倒塌溪流分支,四下里一片狼藉。
瞧着被月魇扫过的花草树木皆灰败枯萎,少女冷笑间再次凝诀。
“别打了!”火将离喉咙都快喊破了。
几人冲进“战场”,终是截住了下一波攻击。
月魇瞧都没瞧少女一眼,弹了弹肩头的碎草。
原本冷眉怒目的少女瞧着他的自在样,突然眼睛就红了,转眼间粉脸上乌云遍布,大雨滂沱,眼泪鼻涕一起跟着尖利的哭声下来了。
月魇候眉,瞥了她一眼。
扶廊望着将离叹气,而将离此刻也及其后悔叫醒了这位“歌者”,他拎着那带有浓浓药味的蒙眼棉布走近少女,思量着怎么摘的还是怎么盖回去吧。
将离小心翼翼道:“要不,你先蒙上?”
少女停下来瞅了眼棉布,抽泣中再次望向月魇候,接着,爆发出更高等级的哀嚎声。
沙华千鲤也一脸懵。
“行了。”月魇叹息着一脸认真的走近少女唤道:“戏朱砂。”
一脸水花的少女抬头,怒视着他。
众人正待下文时,月魇一掌拍上戏朱砂额间,少女立时仰身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