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一听更是不得了,她就只有曹文彬这一个儿子,还指望着让儿子多娶几名女子,以绵延子嗣呢,又怎么能够容忍他只娶一人。
但长公主也了解曹文彬的秉性,虽然温文尔雅,却也无比倔强,只得暂时按下心中怒意,安抚他道:“你先起来,你且容母亲多想想。好了,我累了,你们都出去吧。”
话落,长公主就单手拄着身旁的桌子,以手托腮,闭目养神起来,显然是不想多谈了。
父子二人见长公主这个态度,只得站起身来,走出了厅堂。
二人一进入前院的书房中,曹文彬就忍不住开口问道:“父亲,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很想娶沈小姐为妻。”
曹驸马劝他道:“彬儿,大丈夫何患无妻,即便你母亲不同意你娶她为妻,那也是为了你好,她定然会为你求娶一位贤良淑德的好妻子。”
“可是父亲,沈小姐是第一个令我动心的女子,我不想我今后的人生在求而不得中度过。”
“哎,你这个傻孩子,性子怎么那么拧呢,婚姻大事自来都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那些在结婚之前从未见过面的夫妻,结婚后还不是照样好好儿地过日子。何况,沈小姐也未必会想要嫁给你。”
曹文彬听到曹驸马最后这句话时立即愣住了,是啊,现在只是他想要娶沈安然,还不知道沈安然想不想要嫁给他呢。更何况,他连自己的母亲都还没有搞定,又如何前去求娶于她,曹文彬越想越是沮丧。
曹驸马看着儿子这备受打击的样子,心疼地道:“彬儿,你还是忘了沈小姐吧,无论沈小姐愿不愿意嫁给你,既然知道你的母亲不会同意,你们也不会有好的结果,你又何必强求呢。”
曹文彬痛苦地道:“父亲,孩儿不甘心,我会试着说服母亲的。”
他不明白,即便娶了沈安然,也是他和沈安然在一起过日子,母亲为何就不能站在他的角度考虑一下呢。
既然已经知道曹驸马也无法劝服长公主,曹文彬也就没再多言,直接与曹驸马告辞,回了他自己的院子。
一回到院中的书房,曹文彬就吩咐身边的侍卫将门守好,不要让人进来打扰他。
曹文彬直接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中,他先拿出一张上好的宣纸,铺在作画的条案上,又将纸镇压在上面,才将水壶中的清水倒入砚台中,拿起桌上的墨条,细细地研磨起来。
在这一圈一圈的研磨中,他的心才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直到将墨磨得浓淡适宜后,曹文彬拿起笔架上的一支紫毫笔,提笔在宣纸上作起画来。
半个时辰后,一名身穿石榴裙,面覆轻纱的美人儿就跃然于纸上。画中之人虽然仅用墨色勾勒,但她的神韵却被表现得淋淋尽致。
美人儿舞姿蹁跹,仿似欲乘风而去,面纱后的双眸犹如淬着星光,波光潋滟,直叫人想要揭开面纱,一窥其真颜。
画中之人正是前些时日在护国寺后山随风起舞的沈安然。
曹文彬伸手抚摸着画上之人的眉眼,喃喃自语道:“我连自己的母亲都说服不了,又有何颜面去问你是否愿意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