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浑身书卷气的老者见不得书生这颓废的模样,劝慰道:“刚才那位兄弟说话虽然不中听,但他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哭有何用,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小兄弟你难道还能每日以泪洗面不成。
跌倒了就爬起来继续朝前走,回去后你专心苦读,三年后再来参加会试便是,只要你努力付出,何愁没有金榜题名之时。”
一句话说的围观人群纷纷鼓起掌来。
刚刚说闲话的一人说道:“刚才是我不好,不该乱说话,兄弟你莫怪,老丈说得有理,咱们男子汉大丈夫,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
痛哭的书生被二人激起了几分血性,用衣袖将眼泪一抹,站起身来,郑重道:“多谢二位,我会吸取教训的,三年后我一定要金榜题名。”
说完,他对着众人施了一礼,迈着坚定的步伐,转身朝着来时路渐行渐远。
马车中的四人见此情景都不胜唏嘘。
楚若婉感慨道:“都说参加科举如过独木桥,这话还真没错,这么多人竞争,但凡出了一点儿差错,立即就会被踢出局。”
苏氏拍拍胸脯,长舒口气,“还好守财和沈公子都平安进了贡院,但愿他们在里面也能顺利答题,不要出什么差错。”
沈安然安慰二位担忧不已的母亲道:“你们就放心吧,二哥和守财都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人,能够照顾好自己的。”
苏氏笑道:“说得也是,守财可是在酒楼当了好几年掌柜,还和楼里的厨师学了一手好厨艺。吃食上我还是放心的。”
贡院的大门已经关上了,四人也无需在此等候,就返回了城西。
考场这边,大门一关,贡院就与世隔绝了。
沈弘盛和陆守财的号舍离得很远,二人走到岔路口就挥手告别,根据各自的考号寻找自己的号舍。
陆守财这次的运气不太好,离得茅厕有些近,偶尔一阵风吹过,茅厕的酸爽气息随风而来,闻得陆守财眉头紧蹙,恨不得将沈安然精心缝制的香囊挂在鼻子上。
更惨的是他前面那几位仁兄,不用风儿帮忙就能直面酸爽,一位号舍紧临茅厕的书生,一脸的生无可恋。
沈弘盛这边的情况倒是不错,他的位置离得茅厕很远。
科考是考生也是朝廷的大事,为确保考试顺利进行,开考后号舍就会上锁,其间无论发生任何事,考生都不能开锁离开。
一夜无话,二月初九早,第一场考试正式开始。
第一场考的是八股文,是从四书五经里边选择材料来出题的。
第二场考的则是官场应用文,分上下往来的公文和根据提供案例来撰写司法判文两种。
第三场考策问,涉及的是具体的国计民生问题,要求考生给出对策和办法。
头场考试,考生需做三篇四书文,四篇五经文,当然,时间上没有规定得多久写完,只要在第二场之前交上就行。
陆守财仔细研读过考卷后,就提笔写了起来。
沈弘盛拿到考卷后,也开始奋笔疾书。
头几日,大家带的食物都比较充裕,日子还算好过。到了后面几日,有些人带的食物就坏掉了,只能拿干饼子配着咸菜果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