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英芳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不想妈妈太辛苦:“剩下的没有多少了,其实不还也可以。”善意的谎言只希望重任自己一身扛。
“为什么?”老妈变了声:“是别人的就要还。还有我坚决不允许你出去靠唱歌赚钱。”
何英芳握紧了手机,心里又委屈又难受,却也不辩解,没想到妈妈这么快就把剩余的钱全寄回来了。
何英芳的眼眶湿润,拿着支票的手微微颤抖着,不能为父母在床边尽孝,寄点钱以表心意,妈妈却又还回来,她更觉自己太不孝了。
送走戚小桃,何英芳再次路过那家花店时,静静的站在那张招聘启事前很久。如果她要出来找份工作,会怎么样?
如果有一份工作,她寄人篱下的不适感就会大大缓解,每天出去工作,还能少接触一些周家的人,她有了薪水也能缓解那批借款带给她的压力。
她太需要有份工作了。
何英芳此时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对出门前的郁滞和不公冲淡了许多,她现在只想着如何表达自己的建议,让她们能够同意她出来打工,所以对刘妈关心歉疚的眼神,淡淡的付之一笑了事。
第二天她和往常一样早早起了床,整理房间,擦拭家具一刻也没有停下来。
刘妈昨天晚上因为周仲强的暴怒,也不敢多问,今天一大早的何英芳就忙着停不下来,实在不了解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魏姐也察觉了她的异常,从她手里拿走抹布:“小何你都把活做完了,还要我们做什么?”
何英芳手里没了抹布,终于停下来,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她欲言又止,也不知道她说出来后她们会是什么反应,冒昧的说出口,被拒绝的可能性很大,何英芳左右其难,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终究她选择了闭口不提。
她心里是遗憾的,说不出口,还是干活吧,借着手里叠着尿片的动作抚平起伏的情绪。
刘妈来到她身边:“昨晚少爷不该打你,我替少爷向你道歉。”何英芳垂首,昨晚上周茜丽已经说过了,她们的这份好意她心领了。
刘妈见她不做声,想她还在为昨晚的事耿耿于怀,不知该怎么规劝,却听她突然道:“阿姨,我有话要说。”
不管怎么样,何英芳决定破釜沉舟说出来,不管她们同意不同意,至少她尝试过。
刘妈狐疑地望着她,这姑娘神情坚定,好像正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郑重又严肃,更好奇她想说什么了。
何英芳站起来给刘妈按揉肩部,搞得刘妈更是入坠云雾:“你这孩子,到底想说什么?”
连魏姐也期待的望着她。
何英芳嘴唇微抿,慢慢地道:“阿姨,我不想做一个白吃白喝、笨手笨脚的女人。”她也是有手有脚不需要任何人可怜的女人。
刘妈被她乖巧傻气的话给逗乐了,原本还想着她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却不想是这么一句可爱又可笑的话。
刘妈坐直了身子仔仔细细地望着她,却见她秀气的脸庞一本正经的模样,又笑了,和蔼的像对待自家的孩子一般:“没人说你是白吃白喝、笨手笨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