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母亲推托起来,最后还是依了母亲。告别母亲后我再也没敢回头就急匆匆地走了。因为泪水已不知什么时候充满了我的眼眶,还好天有点黑,母亲没有发现。但我感觉母亲已经知道了,没有说出来罢了。
走上半山腰后我回头看见两个熟悉的影子依旧在我们刚分别的地方矗立着。透过漆黑的夜幕,我隐约看见远处有个红色的小点在一闪一闪的。我知道那是父亲又在抽他的旱烟袋了。
一路上踏着黑色的夜幕,继续前行着,我没有勇气再回头看看那熟悉的故乡。因为我心里面很清楚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没有退路的旅途,即使前面再怎样艰苦,都必须咬紧牙关走下去。一路上我想了很多,但又好像什么也没想。等我到达镇上的车站时,东方的太阳才刚刚露出了脸。但在不太大的车站里己人头穿动、一片喧哗,因为像我一样的人们又是别离故土的时候到了。
虽然都是离别,但却又是不一样的奔波。那些肩上扛着大件行李的大人们却是外出打工的。像我一样的年轻人有的是去读书的,有的却也是跟人们一样外出打工的。
突然从开往县城的客车上传来了陈淑芳那熟悉的叫喊声:“高玉辉,还愣着干什么呢?快上来呀。”我这才把模糊的万千思绪从眼前这些纷乱的人群中收拢起来。朝着车上走去,上了车才发现我们一起的几个全在那儿坐好了。
韩天浩风趣地说:“你小子呀!是不是呆在家舍不得走了,这么晚才来?”
我不好意思地说:“哪有呀!这不是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