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问题呢,我们应当先理清事情的前因后果,您说是不是啊,岳丈?”
路见风抵死也不愿再迎一个儿媳妇进门,方才凝母念叨的他耳根子疼,脑瓜子更是嗡嗡的,早就没了主见,这会儿听见许安之救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接了话茬。
“你说的极有道理,事儿是死的人是活的,办法总比困难多。”
老天爷啊!关键时候还得靠女婿。
“凝母,您说呢?”
当家做主的都发话了,她还能怎么说?饶是万般不情愿,也只能打碎的牙齿和血吞。
脑袋低低的看着脚尖,凝母一脸慈祥和蔼的假笑,把脸上半斤厚的脂粉都快卡掉了,“路大哥都发话了,我等还能说什么?那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再顺一遍吧。”
但愿这个姓许的臭小子,不会再闹出其他对自己不利的幺蛾子。
此时凝母的灵魂已经冲出天际,默默双手合十祷告,祈求上天能够让她女儿顺利出嫁。
许安之是谁?他不占别人便宜就是好的了,怎能让外人占了他的便宜去?!
“我们先从事情的起因来说起,凝香姑娘前几日来路家,闹事不说,还损坏岳丈真棒多年的珍品,损人家产,闹到衙门也是要赔偿的,是也不是?”
说完,他看了看站在旁边脸色发青的凝母,对方好像并没有打算接话,但脸色却出奇的难看。
好,没关系,不回答他可以继续说完。
“随后,便有了路家递交赔偿清单一事。贵府的家底我并不知情,但以人抵债这件事儿,说浅了,那是破坏人伦纲常,说深了,那与贩卖人口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胡说!”凝香大声叫嚷,“你并非我父母,又怎知我父母所想?”
她平时里虽娇纵,却也知亲情至深,爹娘纵然不会害了自己。
今日这火坑,是她自己要跳的,幸得二老一生宠爱,在侧帮她出出主意罢了,怎就扯上人伦纲常了?!
“哦?”许安之眉头轻挑,一字一句地回击:“你非我,又怎知我是如何想你父母的?”
常言道,从哪儿摔了跤,就要从哪儿把敌人绊倒。
原话奉还,他许安之向来不是个爱吃亏的。
“凝香姑娘还是好好同家里人商议一番,今日这等情况,要是传进的县太爷的耳朵里,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卖进富贵人家抵债用,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今后广慈县的百姓们,又该如何议论您二位呢?”
擒贼先擒王,许安之明白,今天起到关键作用的人物,既不是一点就炸的凝香,也不是面子第一的凝父,而是这位面相柔善,看似攻击力不高的凝母。
赢得这一场辩论的关键,在于如何推翻她的理论。
“站着说话不腰疼!清单上列的银两,我们家确实拿不出来,你以为我们家姑娘是嫁不出去了,专门塞进你们路家的吗?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此等做法,单纯是为了抵债,读书人莫要再八卦上做文章。”
凝母亮出一副“你们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委屈巴巴的表情像极了街边没有饭吃的流浪狗。
眼下是没有围观人群,若是有旁的街坊邻居在,她还能再挤出两滴眼泪来,叫别人看看富贵人家都是如何对待平民百姓的!
避开对自己不利的信息,凝母一口咬定,无能力偿还债务,不管路家接下来怎么选,左右对她来说,都是有利无害的。
要么,如凝儿所愿,娶她进门做个妾好易ha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