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姬二公子全然不以为意,任凭定远侯用尽了一切的手段和方式,他自是我行我素的照样每日插科打诨,沉浸在声色犬马之中。
所以眼前这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是那玩世不恭的姬二公子,独孤筠微微的摇了摇头,颇为好笑自己刚才竟然会萌生出那么荒唐的念头。
“按道理说这件事根本就不干阁下什么事,阁下又何必多管闲事呢。”瘦子不甘心的说道,寄希望于挟持着自己的男子能够改变主意。
只不过他明显想多了……
“这有一句话不是说的好麽,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再加上难得今儿个我心情好,又不凑巧的叫我碰上了,那更是要管上一管了。”男子微勾了勾唇感慨道,与此同时只见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剑柄下压了几分。
但闻瘦子面色痛苦的惊呼了一声,即便是看不到,他也能感觉到脖颈处有温热的液体流出。
许是因为之前伤口失血过多的缘故独孤筠的脸色看上去略显苍白无力,一个支撑不住,脚下踉跄了一下,一直注意着这边的面具男子这才察觉到她好像有些不对劲。
刚才因为她身上那套男儿装的衣服颜色较深,所以他没有注意,眼下在看见她手臂上的伤口时瞳孔骤然一缩,那双裸露出在外的眼眸中阴云密布,犹如暴风雨来临,夹带着骇人的凛冽气势。
“你,伤了她?”
声音出其的平淡,不见丝毫的涟漪,但是瘦子却莫名的打了个寒颤,一股浓浓的惧意和恐慌从心底深处涌现出来,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能吐出一个字。
“该死的。”
伴随着掷地有声的三个字顺着风传入耳畔,独孤筠还未曾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只感觉到一只宽厚带着薄茧的手掌覆在自己的眼睛上,与此同时一道极轻,带着一丝在独孤筠看来似安抚的声音传来。
“嘘,别怕”。
有的时候当你的视觉看不见时听觉就会变得敏感,几乎是在男子的这一句话落下时独孤筠清晰的听见一声极短促的闷哼声响起,再之后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空气中有浓浓的血腥味飘散开来,她已经猜到了发生了什么,而至于这之后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因为那个时候她已经昏过去了。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独孤筠发现自己已经换了地方,正躺在医馆的病床上,原本受了伤的胳膊也经过妥善的包扎处理过了,但动作间仍旧避免不了的还有些疼。
就在她微微拧着眉头四下打量的时候,只见一名老者掀开隔帘一侧走了进来。
“姑娘,你醒了。”老者见她醒了,温和慈祥的问候道,“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独孤筠觉得自己头还是有一些晕乎乎的,经这么一问微微的晃了晃神这才稍稍思绪清明了些,但不可避免的是声音当中仍旧透着些许的虚弱。
“那个大夫,我怎么会在这里?”
“姑娘失血过多昏过去了,是一位戴着狐狸面具的公子将你送到这里的。”
独孤筠听后老者的话眼前不由得浮现出晕迷过去的前一刻看见的那道身影,是他……四下环顾了一番,却后知后觉的发现并没有瞧见那人,于是困惑道:“那老伯,那位公子人呢?”
“那位公子在将姑娘送到老朽这里后付了诊金便先行离开了。”
闻言独孤筠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些许的失落,怎么说人家也救了自己一命,可结果她别说不知道救命恩人长相如何了,就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这人海茫茫的,让她上哪去找一个戴着一个狐狸面具的人,也不知道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遇……
“唉,瞧老朽这记性,差点给忘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老者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懊恼道,“临走前那位公子还留了件东西,说是让老朽代为转交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