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有。”
闻言,姬珩挑了挑眉,表情看上去十分震惊和难以置信。
你问他为什么会如此惊讶,其实是有原因的,因为在他印象当中老头子虽年过七旬,但说话行事却仍旧跟个顽童似的。惯不着调不说,而且还真假难分,当初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他还以为又是老头子胡编乱诌骗自己呢。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看着床榻上意识恍惚的某人,姬二公子啧了几声,暗自腹诽道:叫你紧追着人家小姑娘不放,活该被误会,挨那一巴掌了吧。
“除了这件事以外,你以前还干过什么蠢事?”
看着架势,姬二公子这是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啊!
面对这句刨根问底的追问,神志涣散的楚神医呆呆的答了句挺多了,然后竟然还真的去细细的回忆。
“五岁那年有一次上树掏鸟蛋,结果捅到了马蜂窝,被叮了一脸的包,半个月没敢出去见人;七岁的时候第一次出门游历碰到几条恶狗,结果硬生生的被追着跑了好几里路;还有……”
听着某人像抖筛子似的将过去自己做的那些糗事一一和盘托出,姬二公子早已经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翻,等到自觉笑得差不多后这才渐渐的收住了激动的情绪。
“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女的?”
“有。”
“谁?”
“明婉,阿婉。”不假思索的回答。
姬珩心下喟叹,果然是有间酒馆的那位老板娘啊……
“话说你为什么喜欢人家,该不会是因为瞧上人家姑娘容貌生的出众好看吧?”
说到这位有间酒馆的老板娘,他在当初见到本人之前就已经听说了不少有关于此人的传言。
自小生活在江南某个还算繁华的小镇,家中以酿酒为生,后来家逢剧变父母双双离世,经营了二十多年的铺子也没了。虽然上面也有一个兄长,但此人自几年前离家出走后便音讯全无,现如今是生是死更是全然未知。无奈之下此女便只身来了翼州城寻找自己的未婚夫婿,希望能够得到帮助。可谁料许下婚约的夫家孙府在听了她家中发生的一番不幸遭遇后非但没有担起照顾故友孤女的责任,反倒是让下人将她赶了出来并单方面的取消了当初定下的婚事。
这还不算气人的,最最可气又可恨的是这孙氏夫妇这边前脚刚悔婚,那边后脚就为自己的儿子另外说了一门婚事,八抬大轿的将人家抬进了府。
先是家中遭逢巨变亲人离世,之后又是被良人狠心抛弃,试想一下一个还不到双十年华的女子在面对这些连番打击后会怎样?承受不住这些变故的明婉,在伤心欲绝之下便起了轻生的念头。而当时恰逢途经的楚温瑜在瞧见这一幕时,本着一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慈悲之心,不仅将人救了下来不说,之后还破天荒的好一番安慰和开解佳人。
每次提及这事,姬二公子内心都颇有怨言和微词,想当初这人出手救自己的时候可没见这么的爽快。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就是一出英雄救美,然后英雄又喜欢上美人的故事,只是姬二公子不确定的是这故事中的英雄究竟是什么时候瞧上美人的,是原本就一见钟情呢,还是之后一来二往日久生情?
为什么喜欢人家,该不会是因为瞧上人家姑娘容貌生的出众好看吧?
楚温瑜微微蹙了蹙眉,哪怕是此时此刻他的意识是深陷在混沌中没错,但是他却下意识的觉得事情不该是像耳畔那人说的那样,他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怎么可能会仅凭外表就喜欢上一个人呢……那么他到底是为什么会喜欢明婉呢?关于这个问题,楚神医认认真真的想了好一会儿,但似乎也没能想明白。
“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琢磨不出一个理所然来的楚神医语气略带着几分着恼的嘟囔了一句,喜欢一个人,往往大多数时候是说不清楚为什么的。
当听到这句回答的时候姬珩一时间微微愣住了,竟忘了有所回应。
唔,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姬二公子略作一想,觉得这话说的倒的确有几分道理。只是,有道理又怎样,关键问题是现如今他们二人还处于苦逼的剃头挑子一头热中。反观另外两位主角儿,不是一个于情事懵懂无知,还没有开窍,就是一个曾被负心人辜负过,已经不想再被伤第二次了。
总的来说,想要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他们二人皆是路途之漫长,道路之险阻。
想到这个一直让他头疼不已的问题姬二公子瞬间没了继续逗弄某人的心情,语气幽怨的长叹了一声后便飘飘然的走出了房间,徒留下楚神医仍旧浑浑噩噩的躺在那里。
翌日清晨姬珩是被“嘭”的一声门被大力推开的响声惊醒的,昨晚上因为想着自己和独孤筠目前僵硬关系他烦躁的一晚上都没睡着觉,这会好不容易临近清晨的时候才刚睡着没多久,又被人嚷嚷的吵醒,可想而知此刻姬珩心情有多糟糕。
姬二公子偏头看向迎面莫名其妙的一脸怒气冲冲闯进来的某人,姬二公子微微的蹙了蹙眉,带着些许因睡眠不足而引起的怨气幽幽道:“这一大清早的脾气这么冲,怎么,吃火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