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医者,本该悬壶济世,可是你却残害那么多的无辜性命,说,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有同谋?”
当被问到这个时,冯子濯身形明显一颤,但是声音却依旧是一片平静。
“没什么原因,只是单纯的想要杀人罢了,那些炽热的鲜血和惨叫声让我觉得莫名的兴奋。”
伴随着这番话落下,围观的人群中顿时响起了一阵喧哗。
“畜牲。”
“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大人,草民的女儿死的冤枉啊,还望大人替小女主持公道。”
……
喧哗声此起彼伏,不知道是谁高呼了一声“这种人就应该千刀万剐”,但见众人纷纷跟着附和。
“杀了他。”
“杀了他。”
……
翼州知府被堂下的喧哗声吵得是一个头两个大,那双浓且黑的剑眉紧蹙,举起惊堂木啪的一声拍在案桌上沉声喝道:“肃静,肃静,都给本官肃静。”
话落场内的秩序这才稍稍的安静了下去,唐元青再度将视线转向跪在堂上的人,“冯子濯,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草民无话可说。”
说话间冯子濯缓缓阖上双眼,心道如此便好,最后的最后能够护得梦儿安虞,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那好,本官宣判,冯子濯泯灭人性,残害无辜,择三日……”
“大人,且慢!”
就在唐元青即将判定完之际突然一道焦急的声音响起,众人不由循声望去,只见一身披斗篷披风的女子拨开人群快步走来,最后在堂前跪下。
“咦,这不是千娇阁的那位菁梦姑娘麽。”
“是啊,她怎么来了?”
“不是说她近来身子不适,一直静心休养不接客麽?”
就在众人交头接耳的时候菁梦缓缓的抛下了一句震惊所有人的话。
“大人,小女子是来投案自首的。”
话落,场内又是一阵喧哗。
唐元青困惑的看向大堂之上突然冒出来的女子,问道:“你又是何人?”
“回大人的话,小女子乃是千娇阁的伶人,此番擅闯公堂乃是因为良心难安,故而前来认罪。其实近日来翼州的那些命案皆是小女子所为,小女子才是幕后主谋,小女子知道冯小大夫思慕于自己,于是便利用这点指使他为自己办事。”
“大人,不是这样的,人都是我杀的,同她没有任何的干系,草民愿意一人做事一人,还请大人赶紧判刑。”冯子濯神色焦急道。
只见唐元青再度蹙了蹙眉,沉声道:“你二人所言明显有出入,叫本官如何信服,不如且先听她把话说完,事实真假,之后本官心中自有定断,你继续说。”
菁梦缓缓的点了点头,娓娓道来。
“约莫一个月前小女子突感不适,于是便让人请了冯小大夫替我诊治,可结果却什么都没有检查出来,是以小女子便没太过在意,只道是身体有些劳累。不曾想不久之后的某个清晨小女子醒来时却赫然发现头发竟一夜变白,容颜衰老。面对这个噩梦,小女子一时接受不了,不由生了轻生的念头,最后却被冯小大夫救下。不仅如此,为了替我寻找医治之法,他还不分昼夜的查找典籍,终于有一天我二人无意间在一本典籍上看见了同自己病情相似的记载,上面说要想医治这种怪病需得以妙龄少女的心头血为药引,然后再辅以其他的药材配制解药。”说到这里菁梦微微的垂了垂眼眸,叫人看不清真实的情感,“起初冯小大夫并不愿意这么做,后来是小女子以事成之后愿意同他双宿双飞这个条件为诱惑,他这才就犯了。所以大人,这一切都是小女子造下的罪孽,冯小大夫不过是受了我的蛊惑,还望大人能够对冯小大夫从轻发落。”
话落她朝着上座俯身叩了一个首,然后再所有人震惊、错愕,来不及开口前将来之前便准备好了的匕首猛的一下扎进了自己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