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是打中了,不过打中的不是贼。
而是那个孟扶游的主子,只见他额头上留着一个鞋印子,满头青筋暴起正四处搜寻罪魁祸首。
趁着人们的注意力被那贼吸引,春花连忙跑过去把鞋捡了回来。
白彩云见白衣公子和孟扶游看见了她,单脚离地藏在另一只脚后面,随即强故作欢笑:“嗨!”
春花把鞋给白彩云穿上,连忙拉了她的手,还有五小姐六小姐的手,飞一般逃离现场。
孟扶游和白衣公子望着她们跑走后,一同低头看了看地上,刚刚四人站的地方好像有一个物品遗落了,孟扶游去捡了过来,递给公子。
原来是一个绣的素净淡雅的荷包,白色锦缎底绣了翠色叶子,绯色木槿,花朵边用银线绣了“白”字。
“白?”白衣公子思忖:“难道他姓白?”
“攴京城,好像只有一个白府。”孟扶游道。
“要你提醒?刚才他们扔我鞋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白衣公子怒道。
“公子,我以为他们要打那个盗贼,没想到他们扔的如此不准,让公子受如此大辱,要是给我逮着了必定要让他给公子您**。”孟扶游认真说道。
白衣公子不想说他,幸好盗贼已被附近巡逻的护卫送至了当地的衙门,他们两人正欲回去,身后传来一个女子温柔的声音:“朝然。”
孟扶游闻声转过身,毕恭毕敬躬身行礼:“夫人。”
白衣公子听见这个声音,捂住头微显痛苦状,慢慢转过去身去,随着转身,笑脸浮现:“母亲。”
“你个小顽皮猴子,我在芸香楼等你许久,不见你来,本已打算回去了,哪知刚走下来,便见你在此处凑热闹,把娘晾在一边。”女子说话声音轻柔温和,犹入清风拂柳,雨滴芙蓉,令人心生愉悦。
女子头上戴着惟帽,遮住了面容。
身上穿了古烟纹碧霞罗衣,外面披了织锦皮毛斗篷,下面穿了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依稀可见脚上那双锦缎铜雀云头锦履,裙裾扫地。身旁各立了两位身穿黄裙的婢女。
“母亲大人说笑了,朝然只是在此捉了一个贼,正打算去芸香楼去找母亲的,这么巧……”
他的话被女子打断:“这么巧,我就下来了?”
“正是。”李朝然拱手道。
女子被他的一板一眼逗笑了,扬起手来,身边的婢女连忙上前搀扶:“罢了,既然碰见了,那便去吃饭吧,毕竟今儿可是十五呢,难得出来与你一起吃饭。
李朝然连忙三步并两步上前去搀扶起另外一只手:“母亲大人说笑了,要是您无聊了,想找我来陪您,我随时都可以‘进去’的。”
李朝然扶着母亲的慢慢走,女子轻轻拍打他的手背:“儿啊,娘是怕你寂寞。话说回来,听说你今日一直未去见韩家小姐?”
李朝然眼神剜了一眼孟扶游,后者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仿佛在说:“主子,绝对不是我说的。”
“你也不必去怪你的人,你的人还不是我的人,你的一举一动,我皆一清二楚。”
女子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道:“只是,你不知道,这世间险恶,韩家是名门世家,书香门第,韩小姐从小饱读诗书,谈吐风雅,且知书达礼娴静如兰。是个有才的大家闺秀,以后,若是你……”
“母亲,不必说了,我志不在此,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李朝然打断了母亲的话。
“唉,那件事已经过去五六年了,你何必耿耿于怀?”
“此事本就是一桩天下冤案,母亲大人可以忘记,但是和二哥一起长大的我,绝不会轻易忘记。”李朝然坚决说道。
“罢罢罢,你要去查,便去吧。但是,你别忘了,你也要成家立业!”她重重握住李朝然的手。。
芸香楼的掌柜见贵客去而复返,连忙张罗着准备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