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你来保护我不就好了吗?”
童泯期盼地看着她。
殷稚被她朦朦胧的目光看得一怔,旋即,她笑了笑说:“之前有个人告诉我人与人之间总是相欠的。”
殷稚坐在床边上:“你要我保护你那我有什么报酬吗?”
“报酬?”童泯显然没有想到她会问自己索要什么东西于是她磕磕巴巴地问,“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殷稚这句话原本就是随口说说的玩笑,并没有真的想问她要什么,但童泯这句话却仿佛一只毛茸茸的猫爪子,在她心尖上挠了一把,那般蠢蠢欲动。
只见童泯从衣服口袋里摸出几百块钱来,问道:“我给你钱行不行?”
殷稚一挑眉梢:“几百块就想买我?”
童泯后知后觉地被她点醒:“哦我忘了。”
这个人不缺钱。
她又默默地把钱揣了回去,真是喝得脑子都不清醒了,殷稚有那么有钱的爸爸,还有一个那么有钱的竹马,她怎么会缺钱呢?
童泯抓耳挠腮地想了想,提议道:“那、那要不然,我干脆去街上给给你绑两个人过来?怎么样?你要不要?”
“胡说八道什么呢?”殷稚不悦地皱皱眉“你绑人给我干什么?”
她看起来很像拐卖人口的黑恶势力吗?
童泯忍不住地笑她伸出一根食指,比在殷稚的鼻尖说:“因为你这个人,真得好像一只狐狸精哦!”
像狐狸精那样漂亮,长相妩媚,老是勾引她。明明知道她心里有鬼,明明知道她正馋着她,之前居然还敢让她帮忙脱衣服
童泯摇着头呢喃:“狐狸精真是只狐狸精”
殷稚当然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只是不高兴地让她再想。
“再想”
这一次童泯想了很久。
等到殷稚的耐心都快耗尽的时候,她说:“那这个行不行?”
殷稚:“什么?”
童泯冲殷稚勾了勾手,示意她靠近些。殷稚见状凑过去,童泯就顺势将双臂环上了殷稚的脖颈,然后借着力气缓缓地将人往下带。
殷稚伏在童泯身上,两人交叠着躺在一起,最后还是殷稚把胳膊撑在童泯头侧,她们才不至于面对面贴着脸,可即便如此,两人的距离也足够相近了。
然而不到五秒的时间,童泯迎上去,就把这最后几厘米的距离也抹杀了干净。
她攀着殷稚的脖子,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唇印上了她的。
童泯喘着气,一边心如擂鼓,一边卑鄙地想,自己现在是醉着的,所以就算今晚举止放肆了些,糊涂了些,明天早上醒来也可以被原谅。
童泯很紧张,所以第一次只是嘴碰嘴地贴了会儿,童泯就匆匆离开了。
红唇相贴的那一刻却让殷稚的大脑几乎宕机,好像有股窸窣的电流通过童泯的身体窜上来,从头皮蔓延过四肢百骸,直接将她原封不动地定在了那里。
好半天,殷稚才回过味来童泯对她做了什么,可是她也没有动。一双漆黑的眼睛就这样诧异地在童泯的脸上左右逡巡,目光茫然而无措。
仔细看,好像还有些难以理解的委屈,那眼神似乎在问,她怎么可以亲她?
童泯觉得她这表情可爱得打紧,于是又大着胆子,攀上去亲了第二次。
只是不再是轻轻地贴着。
片刻的停顿之后,童泯情不自禁地开始在殷稚的下唇上细噬啃咬,好像那是什么软糯可口的点心,含在嘴里咂摸着细细品尝。
出乎意料的是,殷稚竟然由着童泯恣意妄为。没有推拒,更没有嫌恶。可是,她也没有给她任何的回应。
她只是茫然地停在那里。
殷稚身上的味道很香,不知是沐浴露还是护肤品的味道,总之跟残存的酒息混在一起十分醉人。
童泯抱着她,几乎是欲罢不能地,依次吻过她的脸颊、鼻尖、眉眼最后再次回落到那两片唇上。
她在吻她,她居然真的在吻她
她居然有这个胆子
童泯觉得,这真是太刺激了这绝对是她这十七年做过得最刺激的一件事。比什么逃课,喝酒都要刺激得多。
那密集的吻让殷稚整个人几乎陷入凝滞,直到童泯不再安于现状,胆大包天地想去撬她的齿隙,殷稚才堪堪回神,咬紧了牙关,不给她半点有机可乘。
童泯技巧拙笨,躲得不太及时,舌尖被殷稚咬得一缩,木木发疼。
好在殷稚只是不准她进去而已,童泯无可奈何,也不想让殷稚觉得反感。只好暂时退出来,安抚地去舔她的唇缝跟被她咬得泛红的嘴角
不知道就着这个姿势吻了多久,童泯才气喘吁吁地放过她的唇,却仍旧攀紧了殷稚的身体不肯撒手。
她控制不住地抱着身上的人宣泄:“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她闭着眼睛,反反复复地说,丝毫没有注意到头顶被一只手攥紧的床单。
她就这样义无反顾地说了许多遍,也不管殷稚到底有没有听进去。直到那阵酒劲猝不及防地涌上来,童泯胃里一阵难受,她作势想吐。
殷稚这才回过神,却只是说:“我带你去洗手间!”
吐在卧室被严骞那死洁癖知道了一定能杀人。
殷稚连忙把人带到浴室,童泯扶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殷稚就陪在身边不断地轻拍童泯的背。
等童泯吐得差不多了,殷稚给她递过一杯清水说:“漱漱口。”
童泯接过来,顺便悄悄看了一眼殷稚脸上的表情
没什么都没有。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刚刚还在为殷稚没有抗拒她而雀跃的心情瞬间一落千丈。
童泯漱了口,殷稚又拿热毛巾给她擦脸,最后扶她回到房间。殷稚端起床头那半杯犹有余温的蜂蜜水:“还喝点吗?”
童泯摇摇头,她装醉地倒下去,抱过床上的一只枕头,温存地用脸颊蹭着:“我真的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