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稳妥一点,不要叫人抓到把柄。”
安宁夫人收敛起自己脸上的怒气,笑吟吟的开口:“多谢相爷教诲。”
“今日前来,本相并未告知他人,希望安宁夫人也能如此。”
“沈相前来教诲,为何如此小心?莫不是怕圣上怪罪。”
听到这样的话,沈南书的表情没有出现任何紧张的情绪,十分淡然。
反而笑了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好茶,该是今年的雨前新茶,一两千金,这郡爷府果然非同凡响。”
“安宁夫人,你可是前太子遗孀,这外人总说安宁夫人忠贞不渝,就差给你立个贞洁牌坊了。”
“本相在外名声……如何,想必你也略有耳闻,本相倒是不介意说书之人讲点什么风流韵事,只是……”
“安宁夫人,寡妇门前是非多,这句话你可懂得,今夜来访,本相不会多说,安宁夫人若想开口,沈某绝不拦着。”
安宁夫人被气得脸颊通红,血色上涌,指甲狠狠的掐进肉里。
沈南书点到为止,起身行了个礼:“今夜叨扰了!如此,本相先回府了。”
沈南书刚走几步,就看见李修气冲冲的朝着门口连走带跑的闯了进来。
沈南书朝着李修行了个礼:“安定郡爷!”
李修没有把沈南书放在眼里,甚至没有搭理沈南书,朝着安定夫人开口吼道:“是不是你派的人?”
安宁夫人正愁一肚子火没处发,这李修就这么着急忙慌的撞了上来。
安宁夫人啪的一声,打在桌子上:“李修!为娘就是这样教你礼仪的吗?”
“你先告诉我,是不是你干的?你为什么?为什么要……”
李修还没质问出口,安宁夫人拿起香炉就往李修身边砸去。
李修猛地一躲,香炉砸到了李修脚边,落到了羊毛毯上。
正当李修愣神之际,安宁夫人噔噔噔的走到李修身边,啪的就是两耳光。
“沈相在旁,你居然胆敢傲慢,李修,你的修养都到哪去了?”
李修看着暴怒的安宁夫人懵了。
李修心想:怎么回事?生气的不应该是自己吗?
自己不是来质问的吗?怎么现在生气的变成她了?
安宁夫人看向沈南书:“沈相,真是抱歉,犬子失礼了。”
沈南书看了一眼着急又委屈的李修,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无妨。”
这孩子,要怪只能怪自己没有眼色吧!
沈南书微微弯腰,转身离开,可还是在踏出屋门的时候听到了啪啪两声脆响。
李修双拳紧握,青筋爆起,看向安宁夫人的目光中带着愤怒。
“一定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她下手,苏府现在已经满门抄斩,她落魄至此,你为何还不肯放过她?”
安宁夫人抚上李修被打得发红的脸颊,脸上带着微微笑意的开口。
“你也知她落魄至此,你也知流放极地让人生不如死,为娘这是在帮她,帮她早点解脱,帮她和她的家人团聚。”
李修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娘亲,用着最温柔的眼神,和颜悦色的说着如此恐怖的话。
李修一把把安宁夫人的手从自己脸上扯开,把桌上的茶水端起,朝着地上狠狠地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