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波夸的,如意很是受用,还待谢几句,不想白小鹄已自顾自喝了一口酒,还说:“哇,竟然真的有花香,好好喝啊!比常大婶酿的不知好喝多少倍呢。”
燕如意微讪,心想,这姑娘性情倒是率真,不认生,不拘小节,他也就放弃那些客套的谢词。他转而去和晏阙碰杯,手才伸出,就见晏阙也自顾自饮了酒,没有要跟他碰杯的意思。如意郁闷了,看晏阙神色不大高兴的样子,难道是因为刚才白小鹄夸了他几句?
唉,那么好的百花酿,他别是当醋喝了吧?
如意心里哀叹着,也只好自饮一口。
其实晏阙心里想的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普通人酿的酒怎可与如意的百花酿相提并论,枉他特地等她到来,还提醒她这酒珍贵,她倒好,自己喝了起来,也不与他同饮,没礼数!
白小鹄拿着筷子准备吃菜,想到席间就她和晏阙如意三人,简悦和曹钦站立一旁。一路过来他们都是同桌吃饭的,突然他们俩就不同桌了,白小鹄便问晏阙:“是你不准他们和我们一起吃的吗?”
晏阙眼都不眨一下:“他们已经吃过了。”
曹钦面不改色,简悦嘴角抽了抽。他还没吃过呢,他们要守着规矩是应该的,可是公子也不用为了安抚白姑娘就这么扯谎吧?
白小鹄便也没再说什么,一顿饭吃下来,好不热闹,全程都是白小鹄啧啧称赞以及狼吞虎咽的声音。如意许久没见过这架势,饶有兴趣地欣赏着。晏阙时不时注意白小鹄的动静,一面心里纳罕她怎么吃的这么香,一面已不知不觉多吃了几筷,等白小鹄吃饱后放下筷子时,晏阙才发觉自己似乎吃多了。
几人整顿一番,如意盛情硬塞了些点心、衣服之类的让晏阙路上带着,白小鹄又讨了一坛百花酿,如意也很慷慨的给了。
四人一马车进城时,还未及黄昏。
进驻客栈后,晏阙马上手书一封信,唤来了曹钦:“你拿着这封信去青州总兵署找唐悬将军,怎么安排我已写明,他自会与你说明。你暂住在那里,不用回来,等我们回京时会接上你一起。你虚长我两岁,我知你从小耳濡目染,也曾随你父亲上阵杀敌过,有过正规军的训练经验。我看你在山寨时,也如正规军一般训练他们,可到底是经验不足,加上远离军队日久,你那套法子,漏洞百出。唐将军虽只是青州一地的总兵,但论行军打仗,在西墨国能排在前位,跟着他学,受益匪浅。你的时间不多,你可懂?”
晏阙没有事先透露过分毫,曹钦乍然听晏阙这么安排,心里激动地翻江倒海,接信时手都有些微颤。
他将他收为己用,并非只是一己之私,帮他办事的。他看出了他的心事,是在帮他实现梦想吗?
“公子,属下说过属下并不愿为朝廷效力,公子让我学那些,于属下并没……”
“我只是让你学行军打仗,又没让你从军,没让你听命于朝廷去打仗,怎么算为朝廷效力呢?至于你日后会不会改变想法,我暂且不管。别以为做我的人学那些就是没用,简悦也是学过的。我手下那么多人,你和简悦要替我管着,若没那些本事,叫人怎么服你?”
“不管公子怎么说,属下只听从公子安排就是。公子放心,公子再回到青州时,属下必定学有所成。”曹钦心知,公子说的那些理由,看着他是为自己,实则,怕是看出他还有一份领兵打仗的心,却因对朝廷不满而放弃。他在用婉转的方式,让他更靠近那个梦想。
世人都道晏阙自私自利,可他几日相处下来,也不禁怀疑外面传的是真的吗?一如晏阙曾说,他到底是怎样的人,要跟着他日久才能知道。
曹钦将信交到唐悬手里时,唐悬看了信后没有对曹钦有任何质疑,当即笑呵呵地安置了他。用他的话说,晏相亲自手书推荐的人,就是信得过的自己人,他只要用心做晏相吩咐的事就行。
曹钦走的悄无声息,直到白小鹄想起喊他们吃晚饭时,才发现曹钦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