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阙便对白鹄道:“我还要进宫让皇上写下罪己诏,等忙完那事,我就能卸下所有的包袱了,到时我日日陪着你,直到你生下孩子。我们很快就能有全新的生活了,再不必有任何拘束,可以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地过舒心日子。你去床上睡会儿,等我回来叫醒你。”
晏阙扶着白鹄躺到床上,又亲了她额头才离开。
全新的生活,没有拘束,随心所欲……
他这是什么意思?
白鹄产生了疑惑,她总觉得晏阙这话里有另外的含义。但疑问就卡在喉口,她没问出来。
晏阙走出房门时,曹钦忍不住朝屋里望了望,看到白鹄就躺在床上,他深深地望了眼。
“曹钦,你如今是勇武将军了,去兵部述职就是,不必跟着我了。”晏阙提了一句。
自从回京后晏阙为曹钦请封了英勇将军,他就是有官职的朝廷命官了,自然不再是他的私卫。可曹钦依然和以前一样,还跟在他左右,有什么事反而更积极地请求差遣,好像怕被撵回兵部一样。
“如果做将军就不能跟着公子,那属下就不做那劳什子的将军。”
“胡什么,你好不容易挣来的将军,别使性子。今日跟我进宫,等我处理了皇上的事,我就陪你去兵部。”
曹钦神色微闪,终是点零头。
皇宫内,留在皇上身边的只剩亲卫军了。他召集京郊外驻守的护卫军进城,却被同样围在京城外围的晏阙的军队阻挡。而城内的护城军,也被晏阙分派在城内的军队掣肘。
晏阙带着曹钦入宫时,几乎如入无人之境。皇上不想见他,害怕见他,可他就这么直喇喇地闯进他寝宫,他没有反抗之力。
“晏阙,你是要造反吗?”皇上手指着他怒道。
“臣只是来向皇上讨个法,臣的父亲和曹婴将军当年的死因真相,已经一清二楚,证据确凿。皇上若无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臣就认定他们都是被皇上您蓄意谋害的。臣不奢求皇上犯法与庶民同罪,臣只是请皇上写下罪己诏,承认自己当年做下的事,公告下,让世人皆知你犯下的罪行,也让世人知道我父亲真正的死因。”
“你这和造反有何区别?”
“当然有区别,当年皇上有没有行这等歹事,皇上心里很清楚。到底你做的对不对,世人心里都有杆秤。你就算想抵赖,或是非你做的没错,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如今这事传遍京城,你觉得朝中官员会支持你?还是,你觉得老百姓会赞同你?”
“你……”
“不出来了?所以你心里也很清楚,他们没人会赞成你的所作所为。既然如此,你何不自己主动写下罪己诏,好歹世人能看到你的认错态度,好过大家用舆论来谴责你吧?”
“一切都是你谋划的,你算计朕的,所谓的人证物证,都是你制造的。是你想谋反,所以编下这样的谎言,又做出那么多虚假的证据,让世人以为朕害了晏将军。你的不臣之心昭然若揭,还敢理直气壮地自己没错,为朕着想,笑话!”
“行了,在我面前就用不着抵赖了。不妨告诉你,当时我就在父亲的军营郑我瞒过众人偷偷赶去了他营中,还找到了被王浑的人绑架的曹婴,他将你们抓他的目的都告诉我了。我也见到了受赡父亲,我父亲一生保家卫国,只想着国家大义,想着效忠君王。哪怕他原先效忠的先皇驾崩了,换成了你,心里对你的皇位得来存着疑惑,可你见他有反对过你一次吗?不管你怎么对他,他还是牢记效忠君王,你却以人之心疑心他对你不忠。他受伤时是清醒的,对自己的伤势心中有数。王浑趁他睡着换下伤药,你当他真不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