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罗心一动,都快记不得多久没见他如此轻松的装扮了。
“余总来啦,快坐下吧。”
制片人招呼着,绫罗落了座,希望大家不要太紧张,“我就当是出来度假的,你们不要太拘谨。”
一顿饭吃得很尽兴,虽然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大家都被这迷人的港湾所陶醉,一扫倦意。
饭后,绫罗和温寒沿着夕阳下的海边散步消食,远处,海鸥悠闲地飞过,夜幕低垂的时刻,海水都如此深厚沉静。
今夜无风,今夜月圆。
“温寒,我在家里找到了一个纽扣。”绫罗从衣服口袋里找到那个扣子,用拇指和食指掐着,“你留着这个做什么呢?”
温寒从她手里接过,心知她一定看过了那些监控的录像,问道,“你会觉得我这个人很表里不一么。”
绫罗在一个长椅上坐下,海边的味道腥咸新鲜,夜色越来越沉。
“我才是那个表里不一的人呢,你不也曾经因为这个恨过我么。”
“我知道那是徐明景做的,他都跟我说了。”温寒在她身边坐下,“你愿意为了我去放弃盛事的收购,我知道这份心意就够了,如果还有重来的机会,我仍然希望徐明景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我希望你能得到所有你想要的。”
海鸥不和时宜地呜呜直叫,在他们头顶盘旋,绫罗细细品味他的话,“那你要的是什么呢?”
“我只要你必须是我的。”温寒目视远方,声音隽永低沉,“绫罗,你看到海和天空交界的地方了么,现在你看到并在一起的那条线根本不存在,这只是视觉的偏差效果而已,就像我和你,绝对的坦白是不可能的,你有你的秘密,我有我的秘密,但是这不影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彼此就像海天一线一样密合。”
“所以你才默默做了那么多甚至不愿意告诉我么,可是我最讨厌别人可怜我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温寒终于收回视线,“我没想隐瞒你,因为我知道我有很长很长的余生去告诉你,不急于一时。”
“余生啊……”
余绫罗觉得这个词很陌生,有些画面在眼前转啊转的,她揉了揉眉心,突然想试试敞开心扉地去拥抱眼前的他。
“温寒,你知道我在犹豫什么么?”
温寒沉默着,但是绫罗知道他在期待接下来的话,她站起来,面朝大海的方向说出了心底的担忧。
“我经常在想,这个世界上最爱的那个男人都会为了另一个女人抛弃我,我还能相信谁吗?”
她转过头不去看温寒,其实心里的委屈已经到达了极点,从她那日离开余南天的别墅到现在都快一个月了,爸爸却一通电话都没有来过,而就在她飞往法国前的那个例会上,她看到陈诚那副得意的样子就知道,陈诗已经回去了。
“我爸爸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温寒握住她的手,手心带着薄薄的汗,“我和他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