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一点，乖一点。我会对你好的，陆笙。”

男人勾起笑容，眯缝着眼打量昏迷的陆笙。

许是因为喷雾的原因，男人放心地把陆笙扔在床上，自己去浴室冲了个澡，哗啦啦的水声落下陆笙迷迷糊糊地听到一点一点的声响。

遥远又不清晰。

身子软绵绵的，头脑也昏昏沉沉。

然后陆笙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有人在解自己的衬衫扣子，一颗一颗解开，让自己露出柔软的内里，那人还不停地在耳边絮絮叨叨说着话。

陆笙费力地想抬手把身前这个人推开，奈何因为吸入气体的缘故，身上没什么力气。

眼皮也似有千斤重，陆笙在心里不停地念叨着——醒醒啊！醒醒！快点醒过来。

她咬着牙，放缓呼吸，一根弦在自己的脑子里怎么也不肯断，督促着陆笙睁开眼。

刷地——陆笙看到了。尽管模糊有重影。

男人和陆笙的距离极近，自然也注意到陆笙的小动作。可却丝毫不在意，甚至极为享受看到陆笙在自己眼皮底下做无谓的挣扎。

“醒了。”男人咬咬唇，“也挺好。”他摸摸陆笙的脸，很滑。“左右你也挣脱不开，我又不喜欢你像一条死鱼一样。”

他打量一下想要挣脱的陆笙，眼里兴味更浓。“我就喜欢看你拼死挣扎的模样，挣扎吧！”他俯下身在陆笙的脖颈落下一吻，“反正你又逃不出我的——”

嘭地一声——陆笙用尽力气趁其不备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狠命地向男人砸过去！

额头顿时沁血。

“艹！晦气。”男人啐了一口。

趁着男人起身的瞬间，陆笙拼着自己一瞬间的清醒一个咕噜滚到床下，身子发沉，脑袋重重地磕在地板上，倒是让陆笙意识又清醒了几分。

“居然还想跑？！你跑的了吗？！”

陆笙抬手拽过一旁的电话，猛地朝男人的面门砸过去，手脚并用地往外爬，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支撑——出去。

陆笙大口大口呼吸着，鼻间喷雾的气息没之前那么浓郁，陆笙的力气也恢复一些，慌慌张张地扶着墙站起，下唇咬到发紫。

男人见陆笙扶着墙站起，直到气味一旦消散人就不好摆弄了。煮熟的鸭子没有眼睁睁看她飞走的道理，也顾不得脸上的疼痛与狼狈，往前一迈大手扯着陆笙的头发就要把人拉回来。

“还想跑？！”

被陆笙用烟灰缸砸的那一下还在流血，让人气火中烧，扯着陆笙的头发另一只手抬起扇了陆笙两巴掌。

“还敢打老子！真是反了你了。”

拽着陆笙的头发就要把人往床上扔，陆笙被迫扬起头，死死地拽着男人的手，接着半侧过身张嘴咬下男人的小臂，像是要咬下一块肉来。

“啊——”

男人被迫放手，陆笙连跌带爬地冲下门口，刚刚碰到门把手开了一条小缝，男人立刻跟上握住陆笙的胳膊。

陆笙抬眼看到门口摆放的花瓶，想也不想地用另一只手拿过砸向男人的太阳穴，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挡，陆笙这才摆脱桎梏。

一只脚刚迈出房门，后颈就被一只大手抓住，陆笙眼睛都没眨抬手将碎了一半的花瓶狠狠地插进自己的手臂，血流不止，染湿了陆笙的白衬衫。

呼吸了新鲜空气，再加上小臂上的痛感，让陆笙的意识回到了清醒，手脚也不再发软。牟着一口气陆笙提拳就照人鼻梁打去。

决不！决不让人拖回去！

趁着那人鼻子发酸的空档，陆笙把人拽到门口骑在人身上，拳头不要命地往下招呼着，丝毫不在意自己小臂上的伤口。

血顺着动作溅到男人的眼睛里，一片咸湿叫他自己睁不开眼。

鼻腔和嘴里满是铁锈的味道。

等监控室里的保安发现异常前来拉架的时候，陆笙早已打红了眼。

看到男人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陆笙这才跌跌撞撞地下来。

陆笙粗喘着气，缓缓撑着自己的身子站起来，看了看自己左手腕上的手表，表盘已经碎裂了还沾了不知是谁的血迹。

摘下，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保安。“……报警。”

陆笙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重新带上腕表。

虞成泽赶到的时候，陆笙正配合警方做笔录。

一身洁白柔凉的白衬衫沾了大片血迹，裤子也没能幸免于难。红色从右手手臂一直染红的右腹部，像是宣纸上怒放的红梅。

脸颊上也溅到不少，将陆笙冷白的面容衬托得愈发妖异。

“怎么伤成这样？”他哑着嗓子问。

看着她这一身狼狈的伤，他很难保持平静。

倒是陆笙很是意外。“你怎么来了？”

“我……”

“先生，我们还要再问当事人几个问题，可以回避一下吗？”

虞成泽低垂着眸子看了她一眼，摸摸她的头退了出去。

虞成泽在外面点了一根薄荷烟。“郝特助，今天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