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出手,绝对是身经百战,实战经验丰富。
灵猫九变的功法,赵家嫡长子赵凯,都未能学成。
结果妾生子功法大成的模样,着实存疑。
一念至此,脑海中何所道那一句评价,越发清晰起来。
“青炎赵真,好疑谨慎,聪敏无双,乱世英豪,太平人杰,可当半壁江山!”
宋国太学院院长何所道,天下一品大儒、三朝帝王之师。
大宋才气共一石,其收八斗之才。
天下英才,如过江之鲫,能入其法眼,点评一二,便可登堂入室。
便是此等大师,对赵真这一妾生子,却有这般高的评价,灵公主对赵真的兴趣自然极高。
否则,她堂堂一国公主,岂会为一介逆贼大动干戈?
既要收取,便要恩威并济。
至于结果,得看赵真到底有何能耐。
倒是梁师听得灵公主所言,微微一愣,能让灵公主救之不及,赵真有此本事?
灵公主见他狐疑,压低声音道:“梁师,秦战今日死,或者明日死,有何不同呢?”
“秦战,难道是大皇子的人?”梁师四下张望,一张脸惊骇的都要变形。
灵公主没有再回答梁师,而是站在一座假山前,目光空灵,一张绝世容颜,颠倒众生。
皇室内斗严重,太子之位悬而未决。
赵真,或许真的有做棋子的价值。
当然,前提是这小子能活下来。
赵信啊,你这老家伙到底有何企图?
……
天牢,总有三层,赵真关押在最底一层。
牢房幽暗潮湿,几无采光,腐臭的气味弥漫,闻之欲呕。
第三层有数十间牢房,关押九人,用牢头的话说,一是死定的家伙,二是犯了弥天大罪的人,才有资格跑到第三层来的。
赵真醒来已有一日,本以为必死无疑,现在回想,灵公主殿下根本就想留他一命。
只是,这位皇族公主,安的什么心思,赵真心存戒备,却无感恩。
他们一家乃是死罪,却让我活下去,自欺欺人之说吗?
个中关窍,赵真不愿去想。
“最后一掌助我缓解伤势!不过……”赵真盘腿而坐,神色有些黯然:“这幅身体,生机消散,怕是撑不过十日。”
他的身体,诡异莫测,父王赵信用了很多办法,最终一位异人告诉青炎郡王。
“古血容身,无解!”
其中含义,无人洞悉,异人不肯相告。
赵真自幼习武,天赋惊人,但每每动用体内真气,便会对身体造成莫大的损伤。
他十岁便隐瞒身份,随青炎郡王四处征伐,一路走到今日,实属不易。
“灵公主没让我死,想必也会庇护娘亲,可惜,我再也不能孝敬娘亲了!”赵真暗暗想到,神色有些低落。
预知将死,换做谁都会心情不佳。
赵真无事,运功调息,希望能否恢复几分。
这一坐,便到深夜。
等赵真睁开眼,苦笑不已。
过去调息运功打坐,体内的伤势都会缓慢的恢复,然而今天打坐五六个时辰,他体内的伤势,丝毫不见好转的迹象。
赵真的心情越发的沉重,正要起身,身旁不远处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眯着眼睛,透着油灯昏黄的光亮,瞧见干草堆中,不知从哪里爬出一只白色老鼠。
白鼠胆子颇大,探头探脑的钻出草堆,径直向赵真小跑过来,继而爬上赵真大腿,“吱吱”叫了两声。
赵真闲的无趣,干脆将吃剩下的一块黑饼放到白鼠的跟前。
白鼠嗅了嗅,兴奋的“吱吱”叫起来,咬着黑饼掉头就没了踪影。
“嘿,新来的小子,十天后,咱们怕是要完蛋了!”就在这时,正对的牢笼中,一个满头长发,犹如顶着一圈杂草般的中年男子,嘎嘎怪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