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婳红了眼睛,又对厨娘道,“陈嫂你人好,面做的亦好。”
她吃了一碗,又起身。
“三姑娘,奴家来。”
陈嫂拿着碗又为钱婳添面,“驽马恋栈豆,说奴这般人,姑娘与少爷们是做大事的,奴不善宽人心,若三姑娘想吃甚面,奴为姑娘做。”
虽不解厨娘话里的意思,可钱婳知道对方的善意,嗬,她是做大事的么?
临安城钱塘钱家三姑娘,做的大事不过靠挡桃花出名了。
她钱婳在钱家,又能作什么。
“陈嫂有心了。”钱婳挤出笑,低头抱碗喝面谈。
“姑娘慢点。”陈嫂擦擦手,一脸关怀提醒。
“待会我自会收拾,陈嫂你回房歇息。”钱婳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那姑娘早点歇息。”陈嫂施礼退了。
吃到撑,钱婳起身收拾。
她已如此容易被满足了,内心情绪宣泄出来,胃中暖和,再有愉快的美梦,明早醒来,临安城依旧繁华。
“姑娘,你怎可动手洗碗?”
丝瓜瓤沾皂角,她感觉很有意思,原来动手劳作亦可以是一种乐趣,再说钱家又不曾有洗碗机,既然与陈嫂说了她会收拾,总不能再喊丫头们来。
小南这边回房铺床,待出来喊姑娘歇息,见厨娘来言姑娘在后厨食面,又说句请她多陪姑娘聊知心话。
姑娘若有知心话,又怎会与她们当奴婢的说,自北瓦回钱家途中,她与小北欲问不敢言,又被姑娘酸了句。
“小南,你看姑娘今日诸多变化,不曾疑心么?”钱婳甩甩手,将洗净碗筷放回原处。
“不曾疑心,小南知姑娘心里有苦。”
“陈嫂与你说了甚话?”
“并未多言,陈嫂只与奴婢说姑娘在后厨。”
钱婳笑了笑,又问,“小北歇了么?”
小北自后厨门旁跳出来,“姑娘小北在此候着。”
小南问小北,“你又听墙角?”
小北装作不懂,“姑娘有何事差奴婢。”
南北丫头,真是钱家给的惊喜,她倒真有件事要做的,之前不是说赠礼于那会元郎么,所以又派钱家仆至蔡大娘子开的礼行定制礼物。
这会吃饱喝好又忆起被影响的情绪,嗬,会元郎如此欠敲打,那可以将招财猫置加菲猫,画虎不成反类肥胖猫。
钱婳如此与小北说,又回房取笔随意描。
南北丫头不曾见这品种的猫,一个嫌,一个喜欢的紧。
“姑娘,小北敢打包票,会元郎定喜欢此物。”
“有前途。”
小北飘飘然,小南不以为然,分明这礼非姑娘出于真心,到底那肖家二少爷与姑娘说了拒婚之事么?
小北搂着画,莫名给钱婳一种熟悉感。
对了,老丈给她的“惜”字条。
“姑娘,热汤备好了,小南伺候姑娘沐浴?”虽姑娘数次回拒,身为奴婢的总要问。
“不,你与小北歇息去。”钱婳摇头道。
“那姑娘有何事再唤奴婢。”小南边退边道。
房门紧闭,画屏遮挡,钱婳伸右手看了看掌心。
惜,约莫是指原三姑娘与肖家会元郎的,会元郎今日亦测了“婳”字。
她是否可以猜想,会元郎到底对三姑娘动心了,只今日不同往日,她空占了三姑娘之名,身心皆是现代富阳县钱婳。
……
翌日。
算愉快的梦了,她钱婳一直很拼事业的。
不愿承受太多期许的当一个有点怂的人,她可能做不到。
那么临安城新的一天,由教会元郎道理开始了。
“姑娘,小北去御街了。”
钱婳见北丫头难掩兴奋之颜色,不懂。
若是两军对战,这丫头必最快倒戈,遇到那肖家小三,简直是言听计从了。
若说她被套路,有这丫头大半功劳。
她为甚派小北前去,话说,须小南乐意去,一脸嫌的送礼不被对方瞧出她的意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