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寸冬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所以太后就将人留了下来,一是因为皇宫的太医医术可能比太傅家的好,二是空青可以常常照顾她顺便增进感情,三是太后觉得空青为皇帝做了很多,所以希望自己也能为他做些事。
太傅本来觉得寸冬留在宫中不好,也许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人,自己受罚不说,她那个身子骨怕是熬不住,可寸冬却差人带信给他,说自己已经同意了与空青的婚事,自己在宫中养身体的这段时间,他可以跟空青选好日子,备好嫁妆,不至于手忙脚乱的,又知道空青也常常入宫陪她,太傅才算是放下心来,把驻守边疆的三个儿子都叫了回来,等寸冬出嫁。
三人得知寸冬要成亲的消息一时间都欣喜不已,连忙告假回来,要说这三位哥哥都是自小习武,长得比同龄人魁梧,也比同龄人强壮,常常在外打得别家孩子头破血流,惹得大人带着孩子上门问罪,为了这事儿,太傅可没少给人赔礼道歉,虽然在外个个都是混世魔王,但对寸冬是真的没话说,不仅吃穿用度都紧着妹妹,就连揍人的原因十有八九也是因为妹妹,太傅知道那些小孩私底下说寸冬是病秧子,药罐子,短命鬼以后,就再也没有因为打架的事情惩罚过三人。
其实太傅的妻子可以算得上与他青梅竹马,夫妻二人一直想要一个女儿,结果老大生在冬月是个男的,取名为天冬,老二也生在冬天,取名款冬,老三本以为怎么着都是个女儿了吧,哪成想又是个儿子!太傅表示我忍!于是老三得了个忍冬的名讳,生寸冬的时候呢,妻子身体其实已经不大好了,因为三个儿子都生在冬天,难免落下了积寒的症状,胎儿一直不太稳当,刚入冬不久,妻子就时不时的腹痛难忍,七个月出头就将寸冬产下了,由于还未足月,母体营养不够,又生在冬日,寸冬不仅患了心疾,还异常怕冷,常常入秋不久就要穿着棉服,冬日里更是,遇上大冷的天气连床也下不了,妻子也因为早产大伤元气,生下寸冬不过月余就去世了。
一眨眼,妻子已经走了十九年了,女儿也终于寻到了自己的幸福,找到了一个可以陪伴她一生的男人。太傅坐在案卓前,看着妻子的画像眼眶泛红:“我们的冬儿要嫁人了,你可开心?那个男人很好,长得好,本事好,最主要的是对冬儿很好...”唯一遗憾的是你不能亲自为她绾发,送她出嫁....
皇宫
空青今日下朝后先随太傅回了家,订好了吉日商量了一些当日的细节,还有些敲定的,就等她的哥哥们回来以后再商讨,拜别了太傅,空青徒步往皇宫去,路过一间小吃铺子突然想起,那丫头似乎格外喜欢甜食,于是进去买了两盒糕点,又拿了些糖果,路边看见冰糖葫芦不知怎么想的,竟也拿了一串,一路上走走停停,到太后寝宫时双手都提满了东西,太后喜静,所以寸冬在外阁的偏殿住着,平时除了打扫的丫鬟外,只有一个宫女伺候,空青进门时寸冬手里拿着一本话本趴在桌上睡着了,空青微微皱眉,扫视了一圈,不见伺候的宫女,心下有些不满,将东西放在桌上,打横将寸冬抱起走向床榻,不知道是不是空青抱她时将她吵醒,还没到床边她就已经微微睁开了眼睛,见是他来了,冲他微微一笑,又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似乎打算接着睡觉。
“我买了些糕点,要不要吃一些再睡?”空青亲了一下寸冬的额头,轻声道。
寸冬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将他抱得更紧了,见此,空青也不再扰她,将她放在床上后揉了揉寸冬的头发,起身往外走去,到门口,他停住脚,慢慢闭上眼将内力释放,往四周探去,伺候的宫女此时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睁开眼,又去了小厨房,寸冬的药还在炉火上放着,空青拿了个碗倒了一些出来,不知道这药熬了几次,放了多少水,太医分明说了要熬浓汁喝下去,手中这碗却是清汤寡水的,哪里有浓汤的样子,不过空青并不知道这药熬了几次,是否是剩下的药渣,所以他没有急着去找小宫女,端着药回了偏殿。
寸冬似乎刚睡醒,有些迷糊的望着床幔发呆,见他进来才回过神,望着他向自己走来,空青坐在床边“本来还想着你若是还没睡醒该不该叫你,如今你既醒了正好,快把药喝了。”寸冬盯着他手中的药抿唇“我已经好了,能不能不要喝了?”空青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药递得更近了,寸冬死死的皱着眉,见空青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最后实在受不了他的眼神,这才把药接了过去,等她喝完空青即刻递上一小盘蜜饯,等她慢慢吃,见她神色不如刚才那般难看后才开口问道:“你可觉得今日这碗药,与往日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