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冬有些郁闷的揉了揉脑袋,看来自己顶着的这玩意儿不仅昂贵还挺..脆弱的,戴都戴不稳。
门外隐约开始听见敲敲打打的声音,沉寂了一整夜闺房终于在阳光洒进来的那一刻开始热闹起来。
外面是震耳的喜乐声,媒婆和送嫁的人互相说着贺喜的话推推搡搡着往闺房里来。
按理来说女儿出嫁是得拦门立规矩的,可纵观整个徐府别说长辈,除了寸冬就是半夏玉竹二人,府中连个女侍都没有,他们一群大男人去拦门也不太好看,只能打开门的将人迎进来,十全老人又给她整理了一番,这才叫等在门口的天冬进来背寸冬出门,其实这儿还缺一个步骤,新娘出嫁要坐在母亲腿上,母亲抱着新娘娇饭一是送福气,二是有不忘养育之恩的意思,可亲母已经去了,倒是有个妾室可够不上格啊,所以这一步也只能给她省下了。
天冬背起寸冬一步步的向外走去,常年在军中操练,与寸冬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长,记忆中那个整日躺在床上咳嗽咯血不得外出的小团子如今已经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她今日就要到别人家去了,与另一个男人共度一生,其实说不上是不舍还是感慨,他比寸冬年长8岁,他12岁入军营时寸冬不过四岁,又整日待在房间里。军营一入就是十余年,常常四五年回不来一次,所以对这个妹妹的记忆依旧停留在那间屋子的床上,一个小小的人儿,苍白的脸颊,孱弱的身子....
可一眨眼,她竟已经出嫁了。
眼前的红盖头遮住了一切,寸冬看不见周围的景色,只听见四处都是笑声,唯一能看见的就是天冬的后背,一件很风骚的蓝色袍子...
不过片刻时间天冬已经背着寸冬从闺房走到了正门,门外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见新娘出来都大声起哄,天冬将人送入花轿后翻身上马,与款冬忍冬二人并排走在花轿后方。
今日的京城可是热闹得不行,本来只有京城人知道将军娶妻的消息,结果前些日子将军为了水玉大张旗鼓的闹了一通,现在是整个天岐都知道他要娶媳妇了,有些住在周边城池的百姓甚至早早地跑到京城等着二人大婚,可能京城这些店家也没有想到吧,将军娶妻还能带动着自己店里的生意,那些从周围城池赶来看热闹的人吃饭住店不都得在这里解决吗,一时间竟是全京城的酒楼都人满为患,房间也是供不应求。
花轿进入将军府,轿夫抬着花轿跨过了火盆走过了马鞍,空青翻身下马,立刻有人递上弓箭。
“新郎三射箭!”
随着知宾一声“一箭射天,天赐良缘!”一根红色的喜箭直冲云霄随后落下插入抬轿的横梁,入木三分。抬轿的轿夫瞧见自己手边的喜箭只觉得浑身颤抖。
“二箭射地,地久天长!”
“三射轿门,定乾坤!”
三箭落,空青将弓递给小厮,抬脚往轿子走去。
“新郎踢轿门!”
空青脚步一顿:“不需要”
“将军,这可都是规矩,不踢不吉利啊!”
“有何不吉利?”
“人人都知道,踢轿门也叫下马威,您今日若不给她个下马威,将来您如何调教啊!”
“我娶她本就不是为了调教。”
“您若是不加以管教日后她恃宠而骄招惹了别人呢?”
“我堂堂镇国将军府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迎进门的妻子,除了我便是皇上和太后,除此以外何人敢对其不尊不敬不满?若真是她做错恼了你们。”
就在众人以为他会说,若真是她错我定会好好管教,哪知道空青扫了一眼四周的人群,眼神凌厉。
“若真是她做错事,惹恼了你们,往后你们看见她就都给我绕着走!免得气坏了自己,气坏了你本将军无所谓,可若是有人让我夫人不痛快...”
空青虽然没有把话挑明,可那周身的杀意就是傻子都看出他的意思是,我夫人让你不高兴了你就滚远点别在她眼前晃,可你要是惹我夫人不高兴了,我就弄死你!
这谁遭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