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熟悉了府里的环境,宁王府虽人丁不旺,不比我候府奢华,却精致典雅,特别是涤尘居东厢院子里的桂花,深得我心。那是墨尘的书房。
往日里,我除了舞鞭弄剑,也习了一技之长——厨艺。学这个的原因很简单,我爱吃,也时常亲自下厨孝敬爹娘和哥哥。娘随爹出征南昭,我并不担心。近些年,南昭时常小打小闹,爹出征已是常事。不知哥哥发现我入京,会是什么反应。
既来之则安之。我知道墨尘每日三餐都要喝药,特别苦的药,我想着给他做些甜点解苦。
入府的第一天,我也不急着见他,做了晚餐,配了甜点,让楚裕伺候墨尘用膳。我在一楼偏殿等着,待墨尘用完,楚裕下来,我便问道:“怎么样,他可喜欢?”我猜想他应不喜甜食,便做了口味清甜的藕粉桂花糕。
楚裕想,殿下应该知道吧。否则,不会问及置办茶叶之事,也不会问是否换了厨子,更不会盯着藕粉桂花糕出神。
“姑娘怎会想到做藕粉桂花糕?”楚裕问。
我道:“藕粉清甜,桂花清香,又是应季的东西,不做这个做什么?”其实,我也是见涤尘居唯东厢种了大片的桂花,若非心头好,墨尘是万不会如此的。
“他可喜欢?”我自信满满。
楚裕道:“姑娘费心了。”
我笑道:“他喜欢就好。”
我洗漱完毕,心情极好。戌时已过,我撤了侍卫,整个涤尘居就我们两个人。皓月当空,我披一件白色外衫,长发飘散,便飞上屋顶,坐在屋脊上。
西厢屋顶正对主屋二楼,虽隔一墙,但我的心无比畅快。终于来到他身边了。
我举杯邀明月,只差没放声高歌。近水楼台先得月,就是这个理。
我转头,透过窗户的缝隙,雾气缭绕。我好奇的凑近了些,一股热气从耳根直冲天灵盖。吼吼吼。墨尘——正在沐浴!
我立即扔了酒壶,站起身,趴在窗台上,看这活色生香的美男沐浴图。
只见他皮肤光洁白皙,俊鼻如峰,唇红齿白,长发微湿,一缕青丝贴在他俊美的脸庞上,掬水,顺着他的喉结、锁骨、肩头、胸膛滴落——
我目不转睛,大气都不敢出,好似自己就是那一滴水,顺着他的发、他的喉结、他的胸膛滴落,往下滴落……等等,往下滴落——我脑袋一热,脸更是烫的可以煮鸡蛋了。
只听楚裕的声音违和的穿入脑海,他一声“姑娘”吓得我一个踉跄,我便顺着屋顶滚了下来。哎呦,我“五体投地”。只听墨尘道:“谁?”
我躺在地上猛像楚裕使眼色,楚裕道:“回殿下,是我。”
墨尘便没再问。我舒了口气,又在心里可惜。楚裕哪里都好,就是爱神出鬼没。我站起身,扶着腰,一瘸一拐的进房,这大概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吧!谁叫,我对墨尘的心思,竟龌龊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