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她那么狼狈，明明很委屈，却又嘴硬得让人头疼又心疼。

那一刻他突然很想拥她入怀，可这是在部队，他是她的教官，她只是他一名来军训的学生，军队纪律不允许他做出这种出格的举动。

“对不起。”司徒清朗薄唇轻启，说出了自己人生中第一个对不起。

甜心鼻子一酸，这也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听到有人对她发自肺腑地说“对不起”。

“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当时我……很没面子，我的性格太急躁。”

“你的面子是面子，我的面子就不是面子？你是上校，所以你为了在你战友面前有脸面就让我在我的同学面前没脸面？”甜心跺着脚大吼，“你简直就是个军渣！军渣！你坏透了！我讨厌你！”

她一边骂，柔弱的身子还一边晃了晃，司徒清朗伸手触上她额头，发现她额头滚烫。

“回去吧，再这么下去你会发烧的。”司徒清朗在她面前转过身，蹲下来，“我背你。”

他的肩膀很宽，虚软的甜心无意识地就想要依靠上去，于是她湿嗒嗒地趴了上去，司徒清朗轻而易举就将她背了起来。

“我拿伞。”

“不用，我拿就好。”

他一手托着她的小屁股，一手打着伞，甜心趴在他背上，悄悄流了两滴眼泪。

有一滴流入他脖颈，落入他心底，在他心中激起一道涟漪。

司徒清朗把她背回到自己在部队的单人宿舍里，又让女兵后勤处找来新的衣服给她换。

甜心草草冲了热水澡，换上干净的新衣服，她不肯用司徒清朗盖过的被子，司徒清朗硬是把她塞了进去。

他的被子上有一种阳光的味道，还有沐浴露的味道，青草的味道，男人的味道……

司徒清朗冲了感冒冲剂给她，又热了一碗姜汤，喂她喝下去。

他难得有耐心，甜心也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照顾，她呆呆看着他英俊的侧脸，看着他小心翼翼喂自己喝药，眼眶又红了。

“你现在又配让我哭了。”她吸了吸鼻子，没忍住，眼角滑落一滴眼泪。

“小傻瓜。”司徒清朗抬手为她拭去眼泪，温柔地笑了笑。

甜心一愣，她忽然觉得……这好像是第一次看到司徒清朗对自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