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名义上的姐姐,她又不能像个大人那般硬给她讲道理,只道:“在惠林,我有一个很厉害的表姑,她是齐家的大太太,齐家不必滕家老宅,那里人口众多,表姑双亲已不在了,没有什么人可以给她撑腰,但提起表姑,满惠林无一人不是尊敬她的,就连前一阵子家中出了些岔子,表姑也没能收到婆母的刁难,你可知为何?”
“是亭之表姑吧,我对她有些印象,嬷嬷曾与她有过几面之缘,对她也是赞不绝口,说她贤良淑德。”
“不对,贤良淑德一词本就宽泛,大户人家的姑娘哪个不想贤良,哪个夫人不想表现出来淑德的样子,其实就是是被大家传开的,祖母曾与我讲过,家是一面镜子,当家主母就是能擦亮这面镜子的人,如果下人们都知进退懂礼法了,做事情一丝不苟了,那这家人谁还敢小瞧了去?”
滕羽清见滕羽芯目不转睛地听着,自知她是听了进去的,又道:“外面的人见家里治理的好,自然就会夸赞主母治理有方,一些好听的词汇自然而然就都来了,人的名声一旦打了出来,就很难被打破。”
滕羽清见滕羽芯皱起了眉毛,好像在思索着什么,继续说道:“你是个有福气的,父母双亲一直在你的身边,自然疼爱你。“
说到这里,滕羽芯担心的看着面前的小大人,看到她没有什么表情上的波动,才放下了心来。
只听她继续道:“上锡郡主地位尊崇,父亲的官位如今也亨通,他们必不想待你成亲了以后被别人小瞧了去,这才想提前约束你,借着时机让你提前接触下管家,以后的日子还得你自己走呢。”
是啊,她从很小的时候就活在了“上锡郡主”这四个字的阴影下,正因为这样,母亲很多事情都对她要求很高,其他小朋友在玩耍的时候,她在学习女红,别人和父母撒娇的时候,她在练琴……如果可以选择她到希望不是永安侯爷和上锡郡主的孩子。
“姐姐,我其实也是知道母亲做的事情都是为我好,只是我不想成为他们希望成为的那样的人……”滕羽芯水汪汪的大眼睛立刻被蒙上了一层雾气。
滕羽清也颇觉心疼,不过她很快的就收过来了意识,用手指弹了一下小姑娘的脑袋。
滕羽芯立刻叫了一声“哎呦”。
“你觉得我不想成为私生女就不是了吗?”
滕羽芯一怔,是呀,比起眼前人,她算是幸福的了。
滕羽清却没有沉浸在悲伤中,大笑道:“那你的靖儿哥哥不要啦?你以为他会喜欢这样的你吗?”
滕羽芯立刻娇羞的低下了头,嗔怒着:“你还取笑我!”两个女孩子立刻欢笑声一片。
正屋内,上锡公主正在品茶。
茶是从宫里拿来的采自祁南青莲的新茶,茶是好的,只不过如今几十年过去了,依旧还是她一个人坐在这里独自品饮,滋味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有小丫鬟将那姐妹二人的谈话内容一字不差的说给了她听。
“当真是那丫头说的?”上锡郡主听完了回报,惊讶的问着。
“千真万确,奴婢不敢欺瞒郡主。”
下人们看不出这位尊贵的女主人在想些什么,她似乎是在沉思,脸上也是一会儿笑容一会儿眉头轻皱。
只有离得近的小厮能看到她紧握着杯子的手。
过了许久,女子轻悠悠地盯着茶杯说道:“你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不过,她说的真对……名声一旦出来了,就很难被打破。”
……
滕羽芯最近除了准备韶春节的大赛,另一件要事就是给婉儿准备成亲的礼物了,说起来她的闺中好友不多,云鸿瑾算是一个,另一个就是婉儿了。
婉儿的生母其实就是如今大名鼎鼎的瑶贵妃。
瑶贵妃原是皇帝当年亲征之时捡回来的女子,太后在时一直反对她做贵妃,这位贵妃据说是个巾帼不让须眉之辈,就连皇帝都敢得罪,曾经被关入到了冷宫之中多年,就是那时,刚刚出生了不久的婉儿被抱去了给了陈妃抚养,谁知偶然的机会让她与皇帝重归于好,竟是阶品一直上升,直至坐上了贵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