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笑着,眼神却有些木然迷离地望向场中。
不是过了多久,只见众人都站起了身,还是滕羽芯在旁侧叫了她几声,才恍惚间意识到自己走神的厉害。
原是皇后娘娘赞赏佳人们的表现许诺赠送每人一对耳坠,可是滕羽清到底起身叩谢慢了一拍,本是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却因这抹不和谐映入了皇后娘娘的眼帘。
皇后娘娘脸色一变,那女官顿时会意,“先前作词的各家小姐变现出色,不知滕家姑娘可准备好献艺内容?“她对滕羽清本没有太大印象,然而刚脱口而出,似是又想到了被她遗忘的一事,那滕家姑娘可是厉将军的未婚妻。”
此声一出,众人皆望向角落。
只见那嫡出的小姐惶恐不安,而那前几日还是风口浪尖上的厉将军的未婚妻滕家的私生女此时却像个无事人一般同样对视着那女官。
大家斗胆再看向贵宾座上的正主,那人坐在轮椅上,身上有着挡不住的戾气,正悠闲地望向场中,仿若场中那女子和他没有丝毫关系。
滕羽芯被吓了一跳,因滕羽清刚来不久,这一声“滕家姑娘”她下意识觉得说的正是自己。然而她真的什么都不会。
仓皇地站起身来,嘴里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任何话。
席间隐约有笑声传来,滕羽芯却臆想着这笑声中似是有靖哥哥地嘲笑更是紧张的满脸通红。
有人似是将她一把拉回了座位,滕羽清柔声道:“我来!”
大家有些眼晕地看着轻纱中滕家的这两个姑娘,也不知道是在搞什么花样。看样子倒像是正牌嫡女刚想替野丫头出头,结果野丫头含羞不服奋起抵抗。
哎,永安侯爷曾也是征战一方的元帅,她们就是不来也没人敢说出她们什么,武将之家的孩子到底是落在了“武”字上,何苦前来自取其辱呢?到底是郡主心气太高了……
似乎感受到了大家的注视,滕羽清却是微笑望着众人,观众们揉了揉眼睛,不会吧,他们没有看错,幔帐的女子俯身倒出一杯酒,一饮而尽,又仿若是朋友一般抱拳和大家打了个招呼。
果然出生侯府,行事颇有大将之气。
没有人注意到那女官的脸上却渐渐流露出来略显阴沉的笑容,一向安静的诸位佳人的脸上,却是多出了几分嘲弄地笑意,只有应嘉宁似乎一脸不以为然。
与之前地各家小姐恬静婉约的写诗不同,众人皆等着她拿起笔,可是却见她“哗”的一声扯开衣袖,却是将衣裙的一角扯了下来。
那女官脸色极其难看,还以为这姑娘是要做出什么意想不到之事,谁知那女子却是将那撕扯下来的一块布衣在空中连转几个圈,直指墨盘,下一秒她已舞动起来,白皙的水泥擂台竟成了她的纸,挥舞着独有的“大笔”在上面狂书着。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真乃奇女子也,女子的舞步并不似一般的舞蹈,时缓时急,倒像是……
“用剑”薄唇轻抿,厉将军的声音已淹没在了众人的叫嚣声中。与刚刚的拍手称赞不同,这次的竟让大家觉得意气风发,气势磅礴,她书写的大字虽瞧的不真切,但定是极有风骨的,至于内容,谁会在乎。
滕羽清专注的回忆着曾经背过的诗,她哪会什么舞蹈,这分明是她最熟悉的“凤鸣飞天“剑法,之所以舞出它来,不过就是为了争取些时间,尽快的背出那些诗来。
她不会创作诗,亦不会写字,本想着此轮胡乱写一首应付过去,既不冒尖也不垫底丢人,谁知计划不如变化快,此法子别出心裁却一举两得,只不过她也不曾想到自己的做法会引起观众们这么大的反响。
人的想象力是丰富的,以“夏“为背景创作,女子的舞步似是自带夏日独有的朝气磅礴,然那灵动的身姿更是让人离不开眼线。
可是这一切看在皇后娘娘的眼里却是格格不入,她最讨厌如此这般不顾礼法不走寻常路,带有妖媚蛊惑之风的女子,看着眼前的人,她不自主的想起被藏在桃花源的那位,攥紧了拳头,怒气直往上冲,轻唤了身边的侍女低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