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气的瞪着眼睛,道:“你……你不许再说我傻!”
钟离没说话,但是瞧着太子笑了笑,完全没有悔改的意思。
其实钟离觉得,这位傻太子表现的还挺明显的。
无论是身上穿的丝绸,还是身上带着的特殊标记金子,都彰显着他并非是个普通人。
之前钟离就觉得他肯定不是贾人之后,虽然贾人有钱,但是贾人可没有自己特殊的金子。
再加上后来拥军追击他们,又遇到了晏首和平陆大夫,两个人一口一个“少主”,如此恭敬谦卑,这更说明年轻人不可能是什么贾人了。
而且可以说贾人是最聪明,最早熟的,因为这个年代,已经打压了贾人的地位,因此他们赚钱也不容易,他们的那些钱,全都是靠自己的脑袋瓜赚出来的。
年轻人这样的人,看起来十七八岁了,放在现代都考大学了,却仍然有一股脱不开的热血中二气场,这怕是家庭环境所致,也绝对不可能是贾人家庭。
钟离之前是怀疑,听到那傻太子这么问,显然是不打自招了,已经不用怀疑了。
眼前这个年轻人,必然就是当今齐王的儿子,如今的齐国太子,也就是说,在十几年之后,这位傻乎乎的齐王太子,就会继承他老爹的王位,成为历史上的齐宣王。
齐宣王!
齐宣王是谁?
不得不说,和钟离有着莫大的关系。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齐宣王就是那个娶了无盐女的齐王!
换句话说,十几年之后,眼前这个傻太子,就是钟离的女婿了!
好在虽然中二了点,但是地位权势都不差,而且品貌也算得体,关键是他女儿好像特别喜欢这个大哥哥……
钟离这么想着,不由又喜又忧,现在终于体会到了“老父亲嫁女儿”的感觉,不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而是自家闺女如此好,却要被一只猪拱了的感觉……
就在钟离遐想的时候,黔夫已经冷笑一声,道:“我管你是齐王太子,还是魏王太子,在我黔夫眼里,连个屁都不如?再者说了,齐王和魏王,也没有一个好人!”
黔夫这般说,那面齐国太子登时不干了,喝道:“大胆狂徒!休得胡言!”
钟离:“……”中二病又飞起来了!了不起了不起!
傻太子被这么多人包围着,竟然还敢对人家头头儿大声喝骂?也是需要勇气的。
黔夫冷笑一声。
齐太子又道:“王父仁义为怀,聚才纳贤、赏罚分明,不肯浪费一粟,乃是难得一见的明君!岂容你这竖子狂言?”
黔夫又是冷笑一声,道:“明君?你口中的明君,也太冠冕堂皇了罢?诸侯们吃着肉,却不能把粮食恩惠到每一个百姓,在他的土地上,每天都有饿死的孩子和妇孺,这算什么明君?”
齐太子方才还理直气壮,黔夫只一句话,顿时让他哑口无言起来,仿佛嗓子里塞了一团棉花,只能出气儿,却不能说话。
齐太子忍不住就想到了之前遇到的那伙儿难民,被拥军驱赶着,而遇到的齐国巡边士兵却视而不见,将钟离的金子捡走,却不管那些百姓的死活。
齐太子想到这里,顿时恨得咬牙切齿,也不知道是恼羞成怒,还是狠自己无能为力。
黔夫道:“好!今天有人要跟我谈条件,那好啊,今天谁开的条件高,开的条件好,我就帮谁!”
他的话一出,平陆大夫狂喜不已。
黔夫身边的兄弟们有些狐疑,按理来说,他们应该帮助钟离的,毕竟这些人和平陆大夫有仇,新仇旧恨加一起,也该帮钟离的,哪知道主公却说让双方开条件?
兄弟们虽然有些狐疑,但是竟然没有一个开口质疑的,不知道是军令严格,还是充分信任他们的主公,只在原地听令待命。
钟离看了一眼黔夫的那些兄弟们,心中暗暗赞叹,在这种时代,要分一群兵是好是坏,难道要看他们用什么兵器,穿什么铠甲,受过什么训练么?
当然不是。
是要看他们的忠心,有没有主公一句话就能肝脑涂地,冲锋陷阵的赤诚之心。
怪不得在历史上,黔夫也是威王之宝,黔夫的练兵才能,果然不一般。
那边平陆大夫狂喜不已,已经第一个抢先开口,道:“我能做主!我能做主!若你帮我俘虏太子!我请魏王给你高官厚禄!让你做将军!还有数不尽的美女如云!你这帮兄弟们,一个个全能飞黄腾达!”
齐太子一听,“哧——”一声冷笑,脸上的表情很是中二了,似乎觉得平陆大夫许诺的太空,太没用,自己能许诺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