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想念,一边害怕。想那些人和事,却同时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如今自己离开,不知道顾子辰会怎样,他会不会做什么傻事,自己的嘱咐是不是有听进去……
齐国对于她而言是陌生的,药也许并不能起什么大的作用,但是她想着一样样的配制,一样样的练习,本是无聊烦闷的日子,也不至于那样的难熬。
苏语歌的心思很细,她总是能观察到生活中别人观察不到的东西。人们都说她心善,说她懂事,说她家风良好,不可否认这些夸赞都是存在的,但是苏语歌并不想让这些话固化了自己。
她的性子里有一点点原生的叛逆,看着总是顺从温和,但是一旦偶尔倔强起来的时候,就是谁也劝说不了的样子。
苏语歌腿上的伤好了,可是那伤痕也留下了,不深不浅,但是却让人忽视不了。她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的,说白了于她而言这伤痕的存在也许会是助力。
在来齐国的一路上,她悄悄的沿路打听着,寻找着自己可能还存活的家人。
苏语歌摸摸手腕内侧的桃花胎记,再看看自己佩在腰间的桃花玉佩,她有些恍惚。
幼时她一直以为这桃花胎记是娘亲留给她的记忆,后来才知道这是她找亲人的依托。
凭着这块玉佩,她们一路问着,可是碍于时间,碍于人手等等,路上得到的有用的消息很少。
即便如此,苏语歌对于寻找结果还是抱着很大的希望。
苏语墨说过,要是想家的话,以后他们可以经常通信,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也会来齐国看她。
苏语歌一面嘴上说着自己一定会不让他们担心,另一面默默地忍住了眼泪。
“嘶…”
有些走神的苏语歌被舂棒砸到了左手的大拇指,回过神来的时候,指尖渗出了血珠。
放下舂棒和舂桶,苏语歌把拇指含在了唇角,又用怀里的手帕裹住了指尖轻轻握着。
不由分说的一股泪意突然涌上了心头,“啪嗒”一滴眼泪砸在了手背上。十指连心的痛就是这样的难熬,那自己当时甩下那些伤人的话时,他又是怎么样的难过……
楚国都城。
一只白鸽远远的飞去,楚涛展开了手里的小小的卷纸。
“齐世子成亲,二皇子宴上挑衅,其余暂无有用信息,请国主指示下一步行动。”
卷纸在香炉中缓缓的燃尽了,楚涛迷了迷眼。与他而言,齐元澈虽然是对手,在考虑他的同时,齐朗笙也不可小觑。
一直以来,梁齐楚三国之间就在政治各个方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一边提防着对方,一边又不时的凭借着彼此。
多年来,楚涛的心里都有着一根刺,当年的事情似乎是已经查无踪迹,但是对于他而言,如果不能得到百分之百确定的答案,总是存着顾虑。
这些年来,他总是想着各种方法铲除异己,直接间接死在他计划下的人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成大事者,自然不会被眼前的事情所羁绊。
盘算着楚霜去到梁国也快有半个月了,是时候该回来了,楚涛觉得是时候开始下一步的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