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姐姐的手仍旧紧紧拽着她，越来越用力，攥得她手腕都疼了。

花含烟一只手拽着含柳，另一只藏在袖子下的手微微颤抖，紧握成拳，兴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的指尖早已掐进了掌心，不知不觉那渗出的鲜血都映在了里衣上。

“楚小姐，当家的只是想要给花大小姐赔礼，绝无他意的。”遂转身面向花含烟道，“花大小姐，咱们当家的说了这点小礼，您不必挂在心上的。”

王掌柜冷汗直流，这有损名节的话可不能乱说，而这事关荣王府的话更不能乱说，赶紧两头解释了一番，将手中托着的匣子直接塞给花大小姐身边的丫鬟手里，不等花大小姐拒绝就转身收拾起那套红玉金凤的头面。

“楚小姐，咱们当家的说了，此物能得郡主欢喜，乃珍宝阁上下的荣幸，既是为了秦王府与护国公府共结连理的喜事儿，那这套头面便权当是珍宝阁送出的一片心意，提前预祝二位能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将头面放好打开，金凤头面躺在精致雕花的木匣子里，更显端庄富贵。“楚小姐，您看您是想现在带走还是由我们派人直接送回府上呢？”

这态度还算差不多，向来就不懂低调为何物的楚妙盈看了眼自己的婢女紫儿，紫儿嘴角上扬，走上前去，一把拿过王掌柜手里的珍品，“不必了。”说完利落地转身，回到楚妙盈身侧。楚妙盈矫揉造作地拿起那珠花、耳坠、发簪，一一查看之后，才心情愉悦地关上匣子走出了珍宝阁。

“小姐，您刚刚……”玉书有些看不懂自家小姐，方才趁着旁人不注意时，小姐已经走到了楚妙盈身后不远处，就小姐这说一不二的脾性，刚才肯定是要做些什么的，可怎的直到那楚妙盈的身影都消失不见了，小姐还一动不动的呢？

“非也，不是你家小姐我什么也没做，而是什么也不用做，就已经有人做了。”沈清影嘴角微翘，眨了下单眼，抬手揉了揉玉书神色迷茫的小脸，心情大好。

这盛京城还真是有意思，说真的，她都有些期待楚妙盈的婚礼了呢！

“王掌柜，无功不受禄，这支发笄恕我不能收下。”楚妙盈走后，围观的客人也逐渐散去，花大小姐神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将红木匣子放在了柜台上，礼貌却不容拒绝的神色让王掌柜有些心虚。

“咳咳，我们当家的说了，花大小姐若是不喜此物，可随意挑选本店任一卖品，珍宝阁愿让利低卖。”花含柳越听越沉不住气，难道还真以为她们买不起的吗？倒是花含烟一直认真地盯着王掌柜，看他这神色倒也不像是在说谎，而且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诚挚和敬意，让她总有一种他们当家的好像认识她一样的错觉。

“花大小姐，你好，在下觉得你不妨看看这个，兴许正是你想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