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木樨首次在北瑶龙辰的脸上看见这种脸色,不由得生出一丝寒意。
“木樨,你们真的就如此相信云端?”北瑶龙辰沉声道。
木樨略一沉吟道:“父亲,不是我们偏心云端哥哥,亦若哥哥之死我们也很痛心,只是我们毕竟没有亲眼看见云端哥哥那样做,所以我们不能妄下定论。”
“可李怀所说的那七点理由,你们认为该如何解释?”北瑶龙辰问道。
“应是那帮劫匪故意栽赃陷害。”木樨回道。
“劫匪要么谋财要么害命,何须大费周章地陷害云端?他们如此做又能获得什么好处?何况当初也是我领兵去剿灭的乌隆寨,云端只是协助我而已,他们要陷害也应当陷害我而不是他。”北瑶龙辰说道。
“难道父亲就如此笃定亦若之死是云端哥哥所为?”陆离说道。
“至少属他嫌疑最大。”北瑶龙辰说道。
“父亲,你可记得十年前的事,云端哥哥曾救过我们。”木樨说道。
北瑶龙辰愣怔片刻后道:“难道他有恩于我们,我们就可以对亦若之死不管不顾了吗?”
“抛开恩情不说,既然那时我们就知道云端哥哥是什么样的人,那他又怎会去杀害亦若哥哥?”木樨反驳道。
“世味年来薄似纱,画龙画虎难画骨。十年了,难道人心不会变吗?”北瑶龙辰幽幽道。
“孩儿恳请父亲在事情查清楚前不要为难云端哥哥。”箢桃接话道。
北瑶龙辰沉默半晌后道:“那你们谁也不准掺和进来。”
见北瑶龙辰好不容易作出了一丝让步,木樨三人忙点头称是。
……
木樨、箢桃、陆离三人从李若烟的卧室里出来后,在院子里碰见雨初一脸悲伤的走过来。
避无可避,双方只好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雨初见到木樨她们,其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木樨她们的目光,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匆忙行礼后便欲夺步而走。
雨初的神态着实有些奇怪,不由得让木樨疑窦暗生:“之前她诬陷亦若哥哥非礼她,难道此次亦若哥哥之死也跟她有关?”
“雨初姐姐,亦若哥哥死了,你该遂愿了吧?”木樨冷冷道。
雨初像被钉子钉住似的愣在那里,听闻木樨之言后起初她还有些内疚和不安,但瞬间又异常愤怒,转身对木樨疾言厉色道:“木樨,你把话说清楚,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杀了亦若不成?”
“我可没有这样说,是你自己说的。”木樨呛道。
雨初气得满脸通红,怒不可遏道:“木樨,你休要血口喷人。”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木樨正色道。
“木樨,我知道你们是想说我陷害亦若非礼我,否则他也不会前去剑州,可事实原本就如此。”雨初回道。
“此事暂且搁置一边,我说的是亦若哥哥之死。”木樨沉声道。
木樨话音刚落,雨初猛地举起手发起了毒誓:“若是我北瑶雨初杀害了亦若,我就是猪狗不如的东西,让上天惩罚我不得好死!”
木樨犀利的目光在雨初的脸上搜索,试图察觉出其神色中的细微变化。
“你为何如此看着我,我都发了这样的毒誓你还想怎样?”说着雨初便转身离去,丢下一句冷冷的话:“你们若是怀疑我,尽管到二叔那里告我便是!”
“难道真不是她?”箢桃幽幽道。
“不是她,她也脱不了干系!若不是她诬陷亦若哥哥,亦若哥哥就不会去剑州更不会惨死。”木樨愤愤不平道。
“木樨不能这样说,亦若去剑州是云端哥哥提议的,而在乾元山停留可是因为月凝要去赏山花。”陆离幽幽道。
“那陆离哥哥就如此断定亦若哥哥之死跟雨初无关?”木樨质问道。
“我不是替她开脱,只是我们不能妄下定论。”陆离回道。
木樨闻言后渐渐冷静下来,暗自忖度着:“此次雨初姐姐既没有同去,平时又不见她与什么可疑之人往来……而且她刚才的神色、语气、毒誓,完全看不出来就是凶手。可若不是雨初姐姐,那又是谁杀害了亦若哥哥,是谁在陷害云端哥哥呢?”
“父亲不是叫我们不准掺和进来吗?我们还是快点回屋换身干净的衣服吧。”陆离说道。
木樨这才回过神来,对陆离微微颔首。